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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在门扉的手,因为突如其来的紧握成拳而指节蓦白。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结。
下一刹,竟是一拳重重叩击在木门,出离的愤怒:“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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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吹刮在花倾城的脸庞,泛起丝丝刺痛。
记忆里,此生惟有两次是快马加鞭一路不停地从长安街冲入皇城。
第一回,是为了向当时还不是皇后的乔楚楚传递我军大胜、程玄佑即将凯旋归来的喜讯。
第二回,竟发生在今天,竟是为了阻止皇后……阻止她滥施酷刑。
他没有心情去计较皇后对佛家僧侣的迷恋这些种种是非对错,他只是一直在想,董澴兮肚子里的孩子千真万确是他的骨肉,而董澴兮遭受杖刑流了一地的鲜血的画面,他虽未亲见,却着实令他心痛。
他的皇后妹妹,行为之突然,着实令他心寒。
……
守城的禁卫军本是纷纷拔剑出鞘迎击来者,但看清楚来者的面容后,一个一个皆惊讶愣神,面面相觑之中放弃了守卫。
而花倾城由始至终面若寒霜一言不发策马向前,只是在掠过最后一位守城将士时,傲慢地垂下了阴鸷的眼眸。
“泄露我行踪者,立斩!”
离花倾城最近的守城将士吓惨白了脸。
“属下遵命!”
他慌忙挥动臂膀,隔着城墙朝阙楼疾声呼喊,“开门,快开门!”
话音刚落,沉重的大门自内部缓缓拉开,花倾城亦在同一刹那扬鞭,策马,如风掣电掣一般绝尘而去。
宫廷律令,内庭骑马者可以以“大不敬”
之罪推出午门斩首,花倾城却一直驱马奔腾至东华门外,才急急勒住缰绳,跃下白马。
视线,对上一大片突兀刺眼的暗红血渍,花倾城仿佛可以看见董澴兮遭受杖刑时发出的痛苦|呻|吟,以及,她的骨头被杖断的声音。
是可忍,孰不可忍!
花倾城沉沉的吸了一口气,清洌眸子里的愤怒在燃烧。
来不及等待中宫殿内侍上前迎接,他冷着脸阔步前进,不待任何通传便霸道的推开殿门。
映入他眼帘的,是端坐在凤椅里的皇后。
一袭深青袆衣的她化着不同于往日的浓艳妆容。
高高盘起的发髻,双唇朱红,被墨黑碳笔勾深的眼角上挑,细长的凤眸透出寒冷的光芒。
花倾城微微愣住。
“哥哥,你来得还真是快。”
高高在上的皇后冷然一笑,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嗓音虽然甜腻却隐约透露出一丝森冷,“瞧你,骑马匆忙,都忘了向本宫行君臣之礼。”
花倾城一向心思缜密,听出了皇后的弦外之音。
他不辩解,也不否认,只是迈着沉稳的步履走上前,停住,盯着皇后的面容深深的看了一眼。
尔后,花倾城垂首,低下眼眸,无奈的一声叹息,“皇后,你仪态大方,不威自怒,并不需要借助过浓的妆容来增添你的气势。”
皇后征住,半晌,她才勾弯了唇角柔媚一笑,缓缓起身,迈步迫向花倾城。
“哥哥,你是否还记得上次不请自来,闯入中宫打搅了本宫与怀真圣僧的谈经诵佛?”
皇后眯着眼眸温柔的笑着,不急不慢的道,“本宫可是记得清楚,那时怒火攻心,失了控,竟用烛台砸伤了你的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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