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杀你,于情于理。”
程仲颐扭脖,瞪着眼打量肩膀处的瘦削的指。
丢那妈的!
他煮了一个多月的鸡子酒才喂养得光滑圆润的手,居然在短短几日又清减成皮包骨的“鸡爪”
!
愈听愈生气,愈生气就愈想吼,但碍于欢喜斜睨的眼神,程仲颐只得压下心头火,道:“丫头,照你的说法,老子得躲著花倾城不是?”
“这……”
欢喜一下子没了话。
程仲颐瞥著低垂不语的她,看见她整个人消瘦憔悴很多,多日来心中的担忧已是被证实,索性一把拉起欢喜的手,极心疼道:“罢了罢了,我们不报仇了。”
欢喜错愕的抬起眼:“啊?”
程仲颐咳嗽一声:“欢喜,当日你问老子愿不愿报仇,老子承认,一刹那间的确受到诱惑蠢蠢欲动。
但这几天你不在客栈的日子里,怀真老弟辗转难眠不说,老子也吃得不好睡得不踏实。”
尴尬的停顿一拍,程仲颐盯著欢喜苍白的面颊,实在觉得有把话说清楚的必要,免得他日后被怀真老弟冷眼以对,也免得他自己后悔万分。
“欢喜,老子,老子觉得……你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还是回家带孩子吧……这仇,老子帮你报!
即使现在杀不了花倾城,将来也……”
总觉得支支吾吾的说话方式太不符合顶天立地男子汉的形象,程仲颐突然伸出手臂,将柔弱无骨的欢喜紧紧揽入怀。
“欢喜,老子已经没了仲颢二弟,没了澴兮妹子,不能再没了你。”
欢喜为这突如其来不加掩饰的表白哽住,好半天才憋出一个字:“诶?”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程仲颐闹了个红脸,赶紧解释道,“老子的意思是,这些天的相处,老子都把你当……”
恨平日读书太少不知如何圆场,程仲颐冥思苦想,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合适的词,“亲人,啊对,是相濡以沫的亲人,是同生死共患难的亲人。”
欢喜狐疑地瞅他。
程仲颐愣了,慌张之下结结巴巴反问:“怎么,你当老子是仇人?”
“噗嗤”
一声,欢喜哈哈笑出声。
“笑什么?”
程仲颐不懂他为何笑,困惑地跟着笑,但越笑越觉得欢喜眼底的笑意根本不曾直达心底,反倒是一种轻鄙嘲笑。
程仲颐恼了,伸出手狠狠掐住欢喜的脸颊:“啊喂女人,老子说的话有这么好笑?”
“唔……”
被掐脸掐得生疼,欢喜很无奈的弯了弯唇。
哟嗬,还不认错?程仲颐恼火地揉捏一把两指之间手感特好的脸颊,心有不甘地松开:“死丫头,连你家程大恩公都敢嘲笑,不知好歹。”
欢喜捂著酸痛的颊,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