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本郡主可是带銮驾来金州的。”
“郡主英明,有时候大张旗鼓反而能起到避人耳目的作用。”
听到两人的对话,沈妍的心脏差点蹦出胸腔,原来黑衣女子是松阳郡主,那与她见面的人又是谁?松阳郡主威威赫赫来金州认孙只是幌子,她一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至于是什么事情,答案就在今晚,关键人物就是那个宗主了。
“我的条件你都转告你家宗主了?”
“郡主放心,我家宗主不忘当年郡主相助之义,此次会为郡主带来好消息。”
幽暗沉凉的笛声自树林传来,男子说了一声“宗主来了”
,就带松阳郡主朝树林走去。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沈妍三人才从假山后面出来。
沈妍不能动弹、不能说话,黑眼珠骨碌碌直打转,强烈要求金珠金玉带她去偷听,遭到二人严厉拒绝。
沈妍身不由己,无奈窝心,只好悉听尊便。
金珠金玉抬着沈妍沿着花园的小径向东侧门走去,刚走出几丈,就见有十几条黑影向这边飘移。
二人丢掉沈妍,飞身一跃,就跳上小径旁边枝繁叶茂的大树。
沈妍被丢到一座土坡下面的草丛中,身上盖着一块黑布,好象死物一样一动不动。
还好她是趴下的姿势,若是仰着身,以后她跟床榻非成死敌不可。
她翻着白眼睃视金珠金玉藏身的大树,心里怒骂他们,顺便问候金财神的祖宗八代。
脚步声走近,沈妍心里一激凌,翻动眼珠寻声望去,看到土坡上走来一个黑衣人。
来人身形高大,无疑是个男子,夜风吹起他宽大的披风,簌簌作响。
幽暗的夜色中,他脸上戴着青皮铁制成的牛角面具,泛出悚人的森森寒光。
沈妍明知自己中了龟息香,就跟死人差不多,四周一片黑暗,她又藏身在浓密的草木后面,不会被发现,但她仍很害怕,心里瑟瑟发抖。
要是她一不小心留下珠丝马迹,不管是戴面具的黑衣人,还是松阳郡主,取她的小命都易如反掌。
“宗主,郡主来了。”
面具人发出喋喋笑声,热情问候,“松阳,别来无恙?”
“有劳宗主惦念,马马虎虎。”
松阳郡主的语气很冷漠,隐约透出怨气,“几十年了,你的面具还不敢摘下来吗?难道要这副面具同你一起进棺材?”
“松阳,那件事已经过去二十余年了,你还不能释怀吗?那样的结果不也是你想看到的吗?知道真相的人都已长眠了,你又何必难为自己呢?”
松阳郡主冷笑,低沉的声调中透出浓郁的怨气,“我不会难为自己,那样的结果也是我想看到的,该死的当然要死,我也一样,只是早晚罢了。”
沈妍将他们的对话尽收耳底,越听越迷茫,可现在不容她多想。
知道别人的隐秘或许能成为把柄,但要耗费精力去思考,说不定还会因此搭上小命也未可知。
面具人哼笑几声,“你之所以来金州,不就是想追忆当年吗?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还有什么好念的?若不是你来金州,我是绝不会再踏入这地方。”
松阳郡主沉默了一会儿,叹气说:“我来金州不只是追忆,也是来求福,想求一条明路。
无论荣辱恩怨,我此生足矣,只求儿女安康福乐,可是……”
“我都听说了,你遇到了令你难以抉择的事情,司天监掌事说徐家的福星在西南,你就来了。
他确实给你指了一条明路,你知道他所说的福星是谁吗?”
“是谁?”
“当然是我。”
面具人得意冷笑,信心十足。
松阳郡主沉思片刻,半信半疑,问:“你又有什么诡计?”
“松阳,你把我想得太阴险了。”
“事实证明,本郡主所想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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