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道:“好,我知晓了,你先退下。”
等门重新?阖上,他将表面这一幅画拿开,露出下面的。
温泉水波潋滟,烟雾袅袅,芙蓉出水,直教人无处落目,不敢逼视。
宁珩执画的手一抖,连呼吸都隐隐粗重几分。
他凝眸盯了半晌,才起身捧着两幅画进了藏于?书架后的暗室之中。
他将其中一副挂在墙壁上,另外一副卷好放进手边的竹笼。
除了刚塞进去的那一幅,竹笼原已放满画轴。
屋外,温雪杳撑一柄青伞,缓步踏雪走来。
宁十一看清来人,视线经那红木食盒上一扫,行礼道:“夫人。”
温雪杳浅浅颔首,“还劳烦宁侍卫进去通报一声,我来给世子送晚膳。”
宁十一侧身让开,抬手朝着门边一迎:“方?才世子便叮嘱过,夫人来了无需通报,直接进去就好。”
温雪杳一怔,很快压下表情,点了点头?。
饶是听宁十一如此说,温雪杳还是在进门前轻轻叩响房门,待到里头?人出声回应,这才推门进去。
宁珩脸上挂着浅笑,已从桌案后站起身向?外走:“十一方?才未同你说么?,你直接进来就是,不必问?过我。”
温雪杳摇了摇头?,“宁侍卫方?才说了,是我觉得贸然进来不太好,所以才敲了敲门,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这是两人今早一别?后第一次打照面,或者说,是两人昨日圆房睡醒后的第一次相见。
思及此,温雪杳不免有些紧张,明明前几日已经适应了与?宁珩单独相处,且不会动?不动?就紧张,可当下手心里的汗又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她?的心砰砰直跳,连开口时的话音都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宁珩将温雪杳进门后的反应尽数纳入眼底,他使?了个眼色让小暑先将手中食盒放在外间的圆桌上,欲牵起温雪杳的手走过去坐下。
“我自己走就好。”
温雪杳小声道。
她?的手心潮湿,唯恐怕对方?发现端倪。
宁珩却仿若听不到,冷白修长的手已经覆上她?的。
温雪杳心跳漏了一拍,被人牵起的手指尖蜷缩着,青年含笑撬开,似乎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不动?声色地用袖口擦去她?掌心溢出的汗。
“阿珩哥哥......”
少女颤抖的话音被人打断,宁珩轻笑道:“阿杳,我还是更?喜欢你唤我夫君。”
小姑娘的脸已经红似滴血,那后半句打趣的“像昨夜一样”
便被青年忍下未说。
等两人并?肩坐下,宁珩没再逗人,正色道:“阿杳,你是宁府的大夫人,这宁府上上下下没有你不能去的地方?。
下次你来就是,无需候在门外等我回应才进来。”
少女的手有些冰,想必是一路撑伞走来,又没有带着汤婆子才这样。
他握着人的手紧了紧,温声道:“若是我有事?难分心,一时未听到门外的动?静,你岂不是就要在这门外久等了?”
温雪杳嘴角上扬,“我记下了。”
“这就好。”
宁珩察觉她?的手逐渐回温,这才松手去看桌上食盒,边补了句,“书房在里间,你就算进来也扰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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