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抬头,了一眼,便低下头自顾自的编着不知从哪里扯来的红绳,准备做一个中国结。
不一会儿,那个男人端着盘子走过来,停在她面前。
沈肆没在意,那人却蹲了下来,然后把食物直接端到她眼前。
沈肆抬眼,四目对视,仿佛她要是不接,那他就不走了。
好一会儿,她终于伸手接过托盘。
那人着她欲言又止,可门口的守卫已经开始催着了,他便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咔拉一声,门再次锁上。
沈肆一手背在身后,手心紧攥,紧紧的盯着那扇门,要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她全身都在轻轻颤抖。
过了一会儿,简单吃了些东西后,沈肆从地上站起来,了一眼床上的病人,然后走过去,带上手套,拿起一旁的注射器,准备喂食。
那三人了她一眼,见没有什么异常之后,便又回过头开始吃饭。
沈肆反捏着胃管一端,抽了一管温水准备喂的时候,床上的人忽然悠悠转醒。
沈肆愣了一下,这是她今天第一次见他清醒过来。
她把注射器与胃管连接,回抽后缓慢推入。
然后一边推,一边在空余时间去病床上的人。
因为疼痛的折磨,那人已经瘦的只剩皮包骨,两只眼睛凹陷,只剩
一层皮肤覆盖在高高的颧骨上,头发竖起。
身上插着各种管道,因为怕他挣扎,四肢都用束缚带绑着,像是一个怪异的稻草人。
他眼眸有些浑浊,在灯光下稍显呆滞,他缓慢的移动脖子,把视线向她的手臂处。
沈肆也低头了一眼,只见手臂处的红色五星红旗标志在白晃晃的白大褂上显得格外鲜艳。
他张了张嘴,试图说话,最终却只发出啊啊的嘶哑声。
沈肆见此,放下胃管与注射器,端起一旁的小杯子,拿着大棉签沾了沾水,然后放到他嘴边。
他仿佛到救星一般,含着棉签开始用力汲取水份,反复几次后,他终于摇摇头。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说了一句话。
沈肆没听清,把耳朵靠近了些。
他又重新问道:
“areyouese”
这一句终于清晰了些,沈肆稍微退后,然后点头。
他勉强扯了一个微笑,然后道:
“伊维亚和中国是朋友。”
这一句他用的是中文,不是很标准,但是依然可以听个大概。
沈肆也对他笑了笑,道:
“yes”
下一刻,他抓住她的手,恳求道:
“ease,he”
十分钟后,沈肆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守在门口的士兵回过头,凶神恶煞的用伊维亚语问:
“干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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