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将她全身四肢经脉都封锁,阻止毒素流进心脉,但不能坚持太久,否则就会四肢坏死。”
周禹收针后向晏安平道。
“等死?”
晏安平知道一味的拖延不是办法,只能寄希望于周禹。
周禹沉默,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有些惊险,把握也不大。
晏安平能看出周禹的担忧,他只道:“先救活再说别的。”
周禹摇摇头道:“法子是有,但是凶险,先搁置。
我已让阿乔给太子递信,请他相助。
宫中有一味名贵药材可代替,先试试看。”
晏安平没管他的先斩后奏,只是道:“要取他性命的人就在宫中,药材到了要小心仔细些。”
周禹原本对顾怀宁也没什么印象,是听阿乔说顾怀宁一路上对晏安平照顾备至,加上自己是个大夫,到底医者仁心才援手施救。
可,以目前的状况来看,这位顾大人与皇室牵连颇深,晏安平实在不该在此时救人,此去上京,成败难算,倘若有人看出端倪,十年布置,岂不是功亏一篑?
周禹忍不住开口劝道:“既是大襄的人,死活便不由我们做主。”
晏安平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冷冷的盯着他,道:“你是什么意思?”
周禹硬着头皮还是将话说完了,他道:“咱们贸然出手,泰禾帝若是警觉些,定会怀疑王爷,那王爷这十多年的苦心经营岂不是白费?”
晏安平道:“一个八岁的孩童,天真可爱,他的同伴遭遇不测。
他是努力救治还是弃之不理?这两种选择,哪一种才让泰禾帝更加猜疑?”
周禹被自己的一叶障目惊出一身冷汗,没错,倘若只一味藏拙才是露出马脚,遭人猜忌。
晏安平又道:“说吧,什么凶险法子?”
“君药一味,臣药两味,佐药九味。
其中君药已经向宫中求取,臣药中的两味,一味日前已经取得,还有一味就在夹棉山腹地,难寻亦难得。
剩下的佐药九味明镜城药铺可得。”
周禹知道,晏安平不仅是为了在泰禾帝面前保住自己的面具,更是为了榻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