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倒是劝道:“你也不必急,盼儿年纪还不大呢。”
可姑太太怎么敢说实话,若不早定下来,等到大房的侄女们先定,妆奁先打,轮到盼儿还能有多少。
是,老太太的确疼她们,前前后后她手里都拿了三百贯在手里花销,可要做嫁妆这些银钱可不够。
她那时的嫁妆可是两万贯啊,女儿怎么也得一万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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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中秋将至,锦娘总算把珠服赶制出来了,她的系带绳结处都做成牡丹花苞,还有牡丹绶带鸟的荷包,这个荷包的巧妙之处在于纽扣是绶带鸟衔着花。
这套衣裳大姑娘上身之后,少女的娇俏柔媚和雍容光丽动人,连蒋氏都没想到自家女儿竟然如此出挑。
莫说是周家姊妹几人,便是故太太看了眼睛也发直,果然锦娘这边得了蒋氏赏的一吊钱,大姑娘托人赏的两匹罗。
布料是硬通货,一匹罗约莫值两贯钱左右,但她想若是自己出去外面做衣裳,恐怕就不止这些钱了。
但这也只是想想罢了,自己才多少本钱啊,想那么多。
这套珠服做完,锦娘休息了几日,据说珠服受到许多好评,尤其是大姑娘回外祖家被好几个人拉着问。
做这套衣裳的锦娘这里也门庭若市起来了,三姑娘很会做人,常常悄悄让人送些茶叶、点心、汗巾、头花过来,不显山不露水。
在这个期间,她有空就指点四儿开始锁边,做荷包,怎么裁剪荷包,绣什么花,颜色如何搭配,她教三分,就已经够四儿这样的初学者学的了。
周家也是热闹的紧,先是二夫人吴氏产下一个男孩子,紧接着苗小娘也诞下麟儿,哥儿们满月之后,家中又迎来两位举子。
兰雪她们茶房的人消息非常灵通,立马就跟锦娘八卦起来:“这次来的两位举子,一位是咱们姨太太的儿子何三公子,这位是咱们家亲戚,生的还颇清秀端正,另一位则是咱们老爷同年的弟子,看着倒像是个寒门子弟。”
这些事儿倒与锦娘她们无关,但就怕大夫人让针线房替他们裁制衣裳,这就又多了活计了,俗话是热闹是他们的,自己不仅什么都没有,还要多活计。
偏姑太太却上心了,她这次算是真正打听过的,何三公子是江陵知府的幼子,学问还不错,家境殷实,并非那等寒门子弟,正是女儿良配。
“善姐,善姐过来。”
姑太太道。
善姐放下手中针线,立马过来,“姑太太,有什么吩咐的?”
姑太太笑道:“你替小姐绣一方帕子,好好地绣,绣的却精巧越好。”
她很清楚若是用正当的方式,蒋氏肯定百般阻挠,但若是做成了事情,亲戚间为了防止别人说闲话,总会成的。
退一万步说,便是不成,这是外头雇来的丫头做的,到时候推到她的身上便也罢了。
说着,姑太太头一回笑着拿了二百钱赏她:“这些日子让你做针线活也着实辛苦了。”
善姐握着赏钱喜不自胜,并不知道危机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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