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轰。
巨大的响声震得简意一阵耳鸣,入眼,漫天的红。
魂魄离窍,心脏被炸出来,压抑一天来的恐惧彻底释放出来,简意放声大哭,哭到岔气,最后哭到脑袋发涨哭不动时,门口压过来一道阴影。
似一座山。
简意努力瞪大眼。
倒影中的明礼一身黑,手撑着门框,咧开一嘴白牙对她笑:“爸爸回来了。”
简意死咬着唇哭了一声。
明礼喘了一口气,又说:“这座山他妈的被我承包了。”
简意哭着骂了声:“明礼,我cnm。”
明礼迈步过来,把她身上的绳索割断,放她下来。
绳子甫一断开,他像棵拔了根的大树,直挺挺应声倒地。
倒下去的时候,他怀里抱着简意,嘴上还在说:“回去就给。”
简意抹开他脸上的黑泥,口鼻没有流血,身上到处都是崩开的伤口。
她急着爬过去拿来手电筒查看他的耳朵,隐隐有血。
简意略微知道一些常识,明礼现在这种情况,既有可能被冲击波震伤,重则耳膜穿孔,吸入性窒息,甚至内脏出血。
她完全不懂这种伤的急救方法,简意攥紧拳头堵住自己的嘴巴,压抑地哭。
好在明礼身上的通讯设备没有完全坏,许副队很快找到他们。
直升飞机带着他们离开横山直接停在了那家贵族式医院的楼顶。
简意吊了一天的心这才终于往下落了落,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第二天下午,简意醒来,入眼是明礼一张满是胡茬的脸,她阖上眼再次睁开。
“简意。”
明礼握着她的手,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沙,嗓音哑到吓人,“你醒了?”
简意转着眼珠在房间扫了一圈,顾哲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端着一杯水在喝。
“哥。”
简意瞧着顾哲,扁了下嘴巴。
顾哲看过来。
“顾哲。”
简意又叫了声。
顾哲端着水杯,坐着没动,语调散漫:“怎么了?”
简意问:“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