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多尔济制止了海流图的冲动,脸色阴沉地离开了。
这十一二年,他疲于应对,焦头烂额,可前景难以预料,安多方面有皇帝约束,至少眼下还不敢兴兵,过一日算一日吧。
如此则想起汉人那句诗: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日日以酒浇愁。
但他万没料到,准噶尔铁骑的阴影已经逼近了。
安多和西藏的风吹草动,尽在阿拉布坦掌握之中。
“老弟,拉昌汗已是嗜酒无用之人,罗卜藏也不敢擅自行动,该看咱们了。”
“大哥有何打算?”
策零问。
阿拉布坦胸有成竹地说:“兵分两路,一明一暗,我率兵夺取哈密,佯攻酒泉,吸引朝廷及各方注意力。
你率精骑一万,由那年你走过的荒辟野径直插西藏腹部,打他个措手不及,待朝廷得知,也对我们无可奈何了。”
却杰此时正在帐下,他是当时听说桑结大人遇害后,翻山越岭来准噶尔请求援兵的。
“汗王,将军,藏人信奉理塘灵童,怀念桑结大人,此次出兵若要取得藏人支持,须打出护送灵童入藏和为大人复仇两面旗帜,一路之上切勿扰民,定能旗开得胜。”
“好!
老弟,就按却杰大人说的办。”
1717年,康熙五十六年。
年初,策零统兵由南疆喀拉米兰山口入藏,却杰随行,史书载“自远路冲雪前来,士卒冻馁,马驼倒毙”
,历经半年,到达尼玛镇时,只剩六千人。
稍加休整,由将领托布齐率大队人马经班戈向当雄开去。
策零自带三百锐卒,徒步潜行,向拉萨靠拢。
与此同时,阿拉布坦兵出哈密,果然,朝廷调集多路人马前去封堵,略略交手,准骑退回原境。
在念青唐古拉雪峰脚下,平躺着与蓝天一色的纳木错,威武的山神和美丽的湖神之间的永世不离、万劫不弃的爱情故事,是西藏最动人的传说之一。
这里距圣城不远,且路途较平坦,可托布齐似乎是被景色迷住了,在湖周草滩驻扎下来。
他们向农牧民宣称是为拯救格鲁、迎请灵童的护卫军,对于生活困难者放布施救济,颇得民众信任拥护。
却杰去找乌力吉,得知已于两年前病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