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平神情冷漠地说道:“找我有事?”
“如果方便的话,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谈谈。”
白行庸面带微笑地说道:“难得见到大名鼎鼎的诡术传承者,给个面子吧?”
刁平面露犹豫。
突然,他目光冷冽如刀锋般直视向火车站内——他听到了那飞速驶过没有停靠的隆隆火车声,他感应到了,伏地门术士的浓郁气息,随着那列飞速驶过的火车,越来越远。
这一霎那,刁平浑身杀机崩现。
白行庸感受到那股浓烈的杀气,不禁提高了警惕,单手掐诀,束在脑后的满头银丝脱离绳结的束缚,无风飘摇。
“你别紧张,我只是感应到了伏地门的人,就在刚刚驶过的那列火车上。”
刁平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怪你,即便是我现在站在火车站的站台上,也无法拦下仇人,机缘不到。”
白行庸的气机渐趋消散,微笑道:“请。”
“请……”
刁平默念心法平抚着心中戾气,没来由得,便想起了去年受伤住在京城时,苏淳风对他说的那番话,有铁卦仙以醒神境做卜算,出口成谶定运势,报仇之事必然能成,如今平阳宗已经成立,一宗一醒神,炼气大圆满之境的便有四位,他刁平也稳稳迈入了炼气后期境,更有一位半圣的客卿名誉长老冯平尧,放眼天下,还惧他何人?
而且就在刚才,感应到了那趟西去的列车上有伏地门人的气息,从强度上判断,应该是伏地门的宗主蔡贤了——此去西行,必然能遇到蔡贤。
何必急于一时?
白行庸驾车带着刁平来到了天水市的外环路上,找了处僻静的地方停下,微笑道:“说实话,因为官方公开力挺,并为你们诡术正名,如今的奇门江湖才会平平静静没有联合起来针对你们诡术传承者,但并不等于,江湖就认可了你们……包括我在内,诡术自古被视作邪术,当今时代却要融入奇门江湖之中,让人无法接受啊,虽然你复仇之事任何人都能理解甚至支持你,你和你的师父,也没有做过什么大恶之事,但谁能保证,诡术传承者以后不会那么做?再者,如今众所周知,你心魔戾气极重且易复发,谁能保证你将来不会成为奇门江湖上的大患?可惜啊,我和苏淳风是朋友,铁哥们儿,他也支持你们,那我就没办法了,所以前些时日得知你途径秦岭省而过,我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一路寻了过来,如果遇不到你,也就罢了,如果遇到你了,那就向你发起挑战,不和你战一场,我心里总觉得遗憾。”
刁平皱了皱眉,点头道:“如果你不怕受伤,如果苏淳风同意,我就和你斗一场。”
“别,这是咱俩的事儿,不要让他知道。”
白行庸赶紧说道。
“那我不和你斗法。”
“这,好像由不得你吧?”
白行庸冷哼一声。
刁平眼睛眯缝起来,道:“你如果不想死,最好别用威胁我的语气说话,我的忍耐力,没你想象的那么大。”
白行庸笑了,点头道:“不愧是刁平……我给他打电话。”
……
接到白行庸打来的电话时,百忙之中抽出空就跑回家里的苏淳风,正在卧室里眉开眼笑地逗孩子玩儿。
其实刚刚几天大的孩子,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仅是对光线、声音有反应而已。
可即便如此,苏淳风还是逗得乐此不疲。
“行了行了,让孩子睡会儿觉……你这人真是的!
孩子还小,医生都说了要多睡眠!”
王海菲略显生气地把苏淳风往旁边推了推。
苏淳风嘿嘿直乐,恰好手机铃声响起,便接着电话走了出去。
“喂,老白啊,什么事儿?”
“我在天水,和刁平见了面,想着和他切磋一下,结果刁平说需要经过你的同意,怎么样?”
一听到白行庸这番话,苏淳风长长地舒了口气,得亏了自己两世为人有先见之明,把刁平的戾气给打磨得差不多,帮助他将心魔压制住,还主导组建平阳宗,将刁平纳入平阳宗,以宗门的规矩束缚住了他。
否则的话,以刁平的心性,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接受白行庸的挑战——这两位斗法,就算是说好了点到为止,一旦斗法开始,双方都不可能收得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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