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没有关紧,能听见漱漱的风声,扫过茂密的枝叶,哗啦啦的。
李秋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应付。”
祁煜偏头只能看见她细腻的侧脸,她眼眸还是紧闭着,但人是清醒的。
她愈发这样不动声色他心里愈发慌乱,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像个错过最佳治疗时机的绝症病人。
他淡淡道:“哦,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你很烦。”
李秋困顿,意识已经开始游离。
祁煜却不依不饶,仿若明天就要远行的游子,他说:“我们说点什么吧?”
他手搭在李秋腰上往上摸了摸,已经在低头了。
“我很困了。”
李秋握住他手,“来大姨妈了,不方便。”
祁煜不想暴露自己的恐慌,尽量稳住声音:“我有些醉了,就说几句。”
李秋半梦半醒听见他这话,又勉强睁开眼,侧过身来看着他。
祁煜抹了把脸:“坦诚点,不说假话。”
“嗯。”
“年前有次我出差前我们吵架了,回来的时候你不在家,也没有给我留消息,你去哪里了?”
李秋轻蔑笑了下,他还在捂着自尊:“我一个人定了去昆明的机票,在那待了两天,又飞回来了。
抱歉,可能这个回答不符合你的预期。”
“你不用这样。”
“是你开的头,而且不是个好头。”
那次吵架缘起于祁煜在酒店应酬完后,又作陪请人去做了足浴。
这种事不是他第一次干,但是李秋第一次发现。
她当时暴怒,认为这也是一种变相的背叛。
两人大吵一架,她泪腺不发达,那晚也挤出来了几滴眼泪。
可祁煜在两人背对着背僵持了没几分钟后,如常沉稳地进入梦乡。
那一刻怒火、委屈、埋怨、不甘,一切的坏情绪奔涌而来,将她淹没。
第二天他出差之后,李秋也走了,一个人在昆明定了酒店,待了两天。
她自知不是什么完美的人,有时尖锐又刻薄,矫情又做作,会虚张声势,会茫然无措,没能包容万物的勇气,却希望这个世界弹性十足地容纳她身上长出来的那些突兀的犄角。
可是好的感情应该创造勇气,而不该让她变得胆怯、畏缩,甚至成为谁的附庸。
她现在要修炼一种境地,那就是淡化男女之爱在她生命维度里所占的分量,爱与不爱都精彩。
李秋翻过身,背对着他:“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祁煜有点颓唐:“今晚我跟他在李思文的酒吧喝酒,他明确表示还想继续追你。”
“他追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如果你真在意这件事,你真害怕我们会分开,你需要做的是解决我们之间出现的问题,而不是转移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