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鹂歌望着他逐渐冷却的面容,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冬日寒夜,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她的心猛地一紧,喉咙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原本欲出口的言语尽数消失。
“孤曾说过,前厅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回去。”
沈允珩的话语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乔鹂歌的心上,周身气质不怒而威,令人心生畏惧。
乔鹂歌此刻,除了呆立原地,点头应允,再无其他作为,眼底满是对何为太子殿下深深的敬畏。
丫鬟见状,忙趁机将乔鹂歌带离此处。
待那抹身影消失于视线,沈允珩的目光方冷冷扫向凌肖,声音不带丝毫温度:“你若有心仪之人,欲结秦晋之好,孤自不会横加阻拦。”
“但西苑中的女子,你休要妄念。
若被孤察觉半分不妥,日后,你也不必再留在孤的身边伺候了。”
言罢,沈允珩再不赘言,大步流星,径直朝书房的方向行去,留下一地未尽的寒意。
凌肖欲要辩解的话语,哽在喉头,终究未能及时脱出,只能眼睁睁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
尉礼叹了口气,重重地拍了下凌肖的肩,眼中满是怜惜:“真是无妄之灾。”
凌肖望着尉礼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的苦涩难以言表,眼眶微红,却硬是挤不出一滴泪来。
他连姑娘的手都没有牵过,无端被个陌生姑娘抱了就算了,还被殿下误会了。
他真是冤啊。
……
前厅的这番闹剧,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飞入了孟亭月的耳中。
“什么?你是说,那乔鹂歌跑着跑着,竟一头栽进了凌肖怀里,还错把凌肖当成了殿下,向他表明心意?”
孟亭月手执瓜子,一脸难以置信地追问,瓜子壳轻轻落在桌上,出清脆的声响,“后来呢?”
青蓝讲得眉飞色舞,顺手接过孟亭月递过来的瓜子:“我听人说,殿下当场就把乔鹂歌好一顿数落,不仅如此,连凌肖也未能幸免,一同受了责骂。
这之后,乔鹂歌被赶回西苑了。”
青靛轻摇着头,笑道:“这叫什么,偷鸡不成倒蚀把米。”
孟亭月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眼尾微微上扬,弯成了月牙状,满是愉悦之情。
她轻巧地将手中瓜子啜尽,随后以帕子细细擦拭指尖,起身言道:“咱们且去瞧瞧那位正伤心的人呢,看看她究竟有何等委屈,值得闹出这般丢人的事。”
一行人便缓缓步向西苑。
乔鹂歌正于屋内,怒气冲冲地拧着手中的帕子。
猛然间听闻孟亭月将至,心中顿时明了,知晓此人是前来瞧她笑话的。
思及此,瞧见孟亭月入屋她既没有去迎,也没有起身问候,而是冷脸看着孟亭月,“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快走开。”
孟亭月也不恼,慢条斯理的坐到青蓝搬来的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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