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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等!
舒旻眼里泛起点迷离的笑意,这些男人,明知道女人最等不起,却偏偏喜欢用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叫她们等!
料峭的山风嗖嗖地吹着,吹散了舒旻腔子里最后一丝余温,她抬起头,望向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林越诤,我不会等你。
因为等到你能给的时候,我也许已经不想要了。”
说罢,她将手从他手里抽回,没有半分停滞地同他擦肩而过。
他望着她一径向下,越来越小的背影,眼前像被什么结了一次薄薄的翳。
他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初春的凉意竟像一点一点沁到他心里去了。
舒旻回到涿城后,一家三个人很有默契地什么都没问她。
一切都像往常那样平静有序地行进着。
见舒旻的身体有了起色,舒妈的心情也渐渐转好,不时让祖红带她去家居市场逛逛,默默筹划起舒旻和陆城南的婚事来。
这天,他们四人刚吃过晚饭,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铃响。
祖红一边答应着一边上前开门,门一打开,她自个儿先愣了。
门外站着一个贵气凌人的中年女人,那种贵气不是钱堆出来的,倒像是命里带着的,祖红从未见过这样的大人物,嗫嚅着问:“你找谁?”
那边,陆城南已经冷冷开口:“你来干什么?”
关锦华站在门口,噙着丝笑,眼神高深,像隔着十万米高俯瞰着他们:“不请我进来坐坐?”
陆城南放下正在给舒旻削的水果,擦了擦手,上前拽着她的胳膊:“有事儿我们出去说。”
“啪”
的一声脆响在陆城南脸颊上,关锦华优雅地收回手,表情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这么想护着她?你以为你护得住吗?你信不信,我可以一夜之间让这栋楼夷为平地,让她死得轰轰烈烈的。”
陆城南倏地睁大双眼,目光炯炯,直瞪着关锦华。
这时,安静坐在一隅的舒旻发话:“红姐,相烦你推妈妈出去散散心。”
祖红很乖觉地应了一声,一边将关锦华往屋内请,一边推着舒妈往外去了。
舒旻轻缓地起身,为关锦华泡了杯茶。
袅袅的白雾自茶杯里腾起,三个人在小小的客厅里各居一隅,关锦华款款而笑:“城南,为什么跟了我这么久,你居然还觉得这个世界简单到凭你一人之力,就能扭转得过来?你真的太天真,太孩子气了。
说走就走,丢了那么大一个烂摊子给我,你以为合同是开玩笑的,我关锦华也是你开得起玩笑的?”
陆城南双手搭在沙发扶手上,面无表情地沉默着,像是在听她的话,又像没有在听。
她收起笑,眸光冷厉:“还是那句话,回去跟我结婚,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陆城南想都没想,果断摇头:“你要念着我的好,就成全我,让我过现在的日子,你要不念我的好,爱杀爱剐,悉听尊便。”
关锦华被他一睹,已不复清澈的眼底透出一点泪光,双手在侧,紧紧攥着,心里有两股念头交替翻滚着,一触即发。
她爱面前这个男人,爱得不惜毁灭一切,但是她不能成全他,爱于她来说,是从身到心的绝对占有,是不择手段的巧取豪夺,是拱手河山博君一笑的慨然,当然,也是得不到时的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一旁的舒旻嘴忽然轻笑出声:“关小姐,城南的顺毛驴脾气你不是不知道,要顺着他来。
既然你已经决定嫁给他,他就是你的天,必要时,不要这样刚强,柔软些,也许什么事情都水到渠成了。”
一席温软的话,像一阵及时雨,浇熄了她与陆城南之间一触即发的战火。
关锦华看向舒旻的目光有些诧然,眼前这个小姑娘,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哪里都透着一股阴柔气。
“城南,你可以出去下吗?我有些话想跟关小姐说。”
舒旻望着陆城南,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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