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司马脸上的表情裂开了。
姚季白疯了一样的哈哈大笑起来,他擦了擦眼泪道:“我不知道那些土匪是什么人,不知道我娘的死是不是我爹做的,但我可以确定,我舅舅就是你杀的,你在信上写了,你替我爹解决了我舅舅这个麻烦,他给了你一万两银子!”
韩牧道:“想知道这些倒也不难,来人,将姚航父子提上来。”
被捂着嘴的姚航和姚伯清一起被推了进来。
姚季白面无表情的看着,好一会儿才露出震惊,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扑腾一声跪在地上,“爹,大哥,你们没死?”
衙役扯开姚航嘴上的布,姚航破口大骂,“蠢货!
你在公堂上乱说什么?”
姚季白大哭,“爹,我不知道你还活着啊,大牢失火,我以为你和大哥都死了!”
姚航一滞,扭头瞪向范司马,目眦欲裂,“是你!
是你放火要烧死我们!”
薛瑄一拍惊堂木,沉声道:“姚航,你既看出来了,还要替其余人隐瞒吗?”
他看了一眼低垂着头跪在地上的姚季白,道:“通敌叛国,你是不能活了,可若立功,多少能为子孙后代赎罪,除姚伯清外,你还有两个儿子呢。”
他问道:“姚叔明和姚季白可有参与?”
姚航浑身一震,立即摇头,“没有,姚叔明和姚季白都没有参与,就是……”
他看了一眼长子,咬咬牙道:“就是姚伯清,他也是听我命令行事,并不知其中内情。”
薛瑄冷笑道:“是否知道内情,也不是你一人说了算的,本官自会调查清楚。”
姚航肩膀就垮下,姚伯清和姚叔明都经不起查,姚航很多事都倚重他们两个去做,全家唯一称得上干净的,怕是只有姚季白一人了。
姚航目光复杂的看向姚季白,既有恨意,也有庆幸,还有一丝几乎不可查的愧疚。
薛瑄让人将姚季白拉到一边,开始审问姚航。
看着他手上的账册和信件,再看一眼跪在一侧的姚季白,姚航咬咬牙还是全说了。
只是话语间还是尽量摘掉姚伯清、姚叔明的嫌疑,至于姚季白,根本不用他多余做什么,因为众所周知,姚家三公子就是一个不得父亲宠爱的废物。
姚航也的确没让他参与过。
“大人,一切都是陈国的奸计,小的一开始并不知道陈坚是陈国细作,是他找上门来给我和另一个丝绸买家牵线,我把丝绸高价卖给他,又从那个商人手上低价买进一些瓷器和茶叶,高价售往沔州等地……”
“后来,先是他卖给我一批私盐,我进了私盐这行当,后来,陈坚又帮我和沔州那边的盐官牵线,让我低价大批量的从盐官那里偷买来一些盐当私盐往外售卖,那个丝绸商反过来从我手上拿盐,小的一开始真的只是想做生意而已。”
姚航磕头道:“谁知,那丝绸商竟是陈国人,我卖给他的私盐,他也全都运去陈国,打通边境的关系都是谈生意时我偶尔间帮他牵上的。”
姚航悔恨交加,道:“等小的知道时,一切已经晚了。
向敌国走私盐,一旦被发现,那是全家被抄没的下场,小的在陈坚的威胁下只能继续。”
薛瑄:“八年前董氏的土匪案是怎么回事?”
姚航飞快的看了一眼姚伯清和姚季白,只能低头咬牙道:“八年前,我夫人偶然听到我和管家的谈话,知道我私售盐与陈国,就劝我收手,我们俩人吵起来,她一怒之下就带着季白回娘家去了。”
“当时我惊慌失措,生怕她告诉岳父一家,就,就去找了陈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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