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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我几乎是嗤笑出声,他在电话那边喘了一口粗气,几乎想扑过来杀死我一样。
“我明天再……回去。”
回来跟回去。
我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区分着两个词,只是看着雪花渐渐变大,玻璃上的水渍慢慢的,从柔软冰冷变得坚硬平实,一切都在凝固。
“你让楼下那个人走吧,我明天一定回去。”
就这样耐着寒冷坐在车里,我担心明天会看到一具冷尸。
这个世界已经够像是惊悚片,不用再时时刻刻让自己的平常生活充满了惊吓与悲惨。
安扬声音压低冷漠下来,他说:“你想说的就些吗?”
我无语了几秒,又说:“嗯,晚安。”
他的冷漠不知道为什么又融化成一滩莫名其妙的东西,笑起来地说:“好啊,我让他先走,明天你自己回来。”
挂上电话后,我失眠了许久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对他说过晚安了。
19、生活是一条狗你爬着活...
整晚都看着房间里天花板,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神经。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一直在失眠,就像是得了一种臆想症,总觉得自己的梦境与现实搀和在一块了,像是黄油里的老鼠,拼命地爬却爬不上来最后都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变成黄油。
某一天又突然至极地好了,我在重新盖上被子前终于想起来自己的失眠为什么会痊愈。
那一天,是我离开安扬以后,发誓永远不会回到他身边的时候。
黄晓佳给了我一条短信,她说:“我先住进新房里,反正都是要适应,我打算让自己提前适应。”
我们算不算另一种默契,我以她为借口来逃避家人的质问,而她已经打算真的搬进去了。
我看着这条短信静默了很久,低下头刘海继续扎进眼里,带来刺痛的湿润。
我手抖到不行地给她回应,“不用了,我已经没办法回去了。”
黄晓佳,我们已经没有任何方法再继续AA制下去。
我不知道要怎么摆脱现在的安扬,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腻味,我他妈的脏到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就算要AA制,你也不会找我这种懦弱到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把握的搭档吧。
黄晓佳很快回了一条短信,“你高兴就好。”
她还是那么冷酷啊。
提着行李出了小区,安扬站在一辆黑色不显富的车子前,他似乎站了好一会的样子,身上全是白雾一样的冷漠。
我不等跟他打招呼就自行打开车后座关门,他无动于衷地开门转钥匙。
跟我闲话家常,“吃早饭了没有,我让人先给你弄好了放在家里,你好像肚子饿了就会胃痛。”
我冷冷地回答,“以前出国时被冻坏的。”
他一时间尴尬,我出国的那会能去哪里。
除了在他身边我一无所有,有时候反省地回想我们那一段异国相处,我也知道自己贱在哪里。
没有任何出息只靠一个男人养着,而且那个男人还是靠家里养的,也不懂得为自己的未来未雨绸缪,像一只被圈养的宠物狗,只懂得围着一个男人转悠。
一无是处,连大学时那会李子云的那点青春活力的样子都损耗光了,长得又不是绝世,你说别人不不嫌弃我都觉得自己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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