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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晓得的,她心志没能坚持多少天的,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好多像他们这样的情况的人,不是败给两地相思的日子,而是败给生活一起的日子,琐碎的生活能把人折磨的不像人,他宁愿她一直娇气着,不能用改,她就是她,不用迁就着他一起苦。
即使这样的想法很孩子气,但他就想试一试。
“那行呀,烈叔,我也不跟你客气了,”
卫殊的感激就是感激,他不会是表面上感激,而心里觉得不以为然的人,是实实在在的感激,拉开车门,“烈叔,我走了,那车等会还得回去,不能等我太长时间——”
陈烈看着他走,也看着那辆大卡车走,面色阴沉的能滚下墨汁来,嘴里终于忍不住骂了句,“毛都没长齐,就装,装个鬼头——”
前面的司机听这话听得清清楚楚,眼见着肩膀稍稍地抖了一下,轻微的,不太容易叫人发现,这司机便是张情的丈夫,他今天开了一天的车,跟来跟去的,开始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后面慢慢地就品出味儿来了——只是叫他吓一跳,再加上现在听到的话,更叫他心惊胆战。
“现在要回家吗?”
司机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口。
“不回家要去哪里?”
陈烈不悦道,但随即他就改口,“去周老家。”
都说女人的脸就跟六月天似的,说下雨就下雨,说打雷就打雷的,司机师傅觉得他们家陈先生的脸,也跟六月的天差不多,悻悻地开车,朝着山上去。
陈烈去的是周老家,所以没回陈家——过家门而不入,哦,都是这么大的了,家里也没有个老婆等着,只有大哥大嫂,没有爸妈,也没有嫌弃将他家当“宾馆”
似的,他自在,所以大半夜的就窜人家门去。
景灿灿是从山下走到山上的,别看是看着近,走起来着实费点力气,再加上她抱着个儿子,等到周老家门口,就气喘吁吁了,——刚想将儿子换个角度抱,她就让人拉了下。
这一拉,吓得她几乎尖叫出声,幸好这边还亮着路灯,那种充满欧式风格的路灯,刚好让她将拉她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居然是景教授,文质彬彬的景教授,当然,他现在一点都不文质彬彬,脸上充满着克制。
景灿灿下意识地就抱紧了儿子,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没等景教授出声,她就先低低地喊了一声,“景教授。”
景教授连忙摇手,似乎不喜欢她这么叫,将她拉到一边,小心翼翼地看了下监控的方向,将她拉到监控的盲点,“你怎么回事,怎么在周老这里?”
问也不问她怀里的孩子——着实叫景灿灿有点伤心,难得固执了一回,“您谁呀,您是我的谁呀,管我这么多事做什么?”
听得景教授一噎,复又瞪她,“你留点脸给我行不行?……”
话一听,就晓得长篇大论要开始,景灿灿小时候没接受过他的教导,长大了嘛,长大了嘛自然会有叛逆感,景教授要是好言好语的问她,估计她还能回答一下,偏人家上来就摆架子,还要她给他留点脸——
她能不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