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烈站在那里,显得平易近人些,尤其是跟卫笙之间的互动,小家伙动得越厉害,他就笑得更高兴,还在别人意外的目光下朝小家伙勾了勾手指,他不勾手指还好——一勾手指,小家伙就更激动了,哪里还能待在卫殊的怀里?
要不是卫殊紧抱着他,说不定就叫他给挣脱了。
景灿灿闻言脸色有些不好看,脑袋里还寻思刚才那一叫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孩子嘛,乱叫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正当是别人教什么,他就跟着叫什么的,——想到这里,她就更尴尬了,在周老那里,她与陈烈还有儿子,才是一家三口,所以避免叫陈烈的主意叫人看穿,她就任由着儿子叫陈烈“爸爸”
,从来就没想过能面对这一天。
她有些懵。
“陈叔叔——”
她才叫了声。
人已经让卫太太给推开,猝不及防之下,她被推开了好几步才堪堪地站稳,惊愕地望向愤怒的卫太太,没等她反应过来,卫太太已经举起手,她下意识地就捂住脸。
没曾想,卫太太的手叫陈烈给抓住,预计的疼意并没有落下来,景灿灿的视线惶惶地瞅向卫殊,瞧见抱着儿子的卫殊两步就走到她面前,挡在卫太太的前面,不叫卫太太再瞪向她——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她一下子就流了眼泪。
“妈,你这是做什么?”
卫殊低沉着声音质问卫太太,瞧向卫明一眼,心下有些冷,还是坚决且固执地说,“爸,这是我的儿子,小孩子乱叫,能懂得什么,我不会让我儿子做什么检测的。”
陈烈这边已经放开卫太太的手,站到一边,像是他刚才没有做过什么,目光稍稍掠过躲在卫殊身后的景灿灿,瞧她个泪眼满脸,分明是被卫殊护着她的举动给感动了——叫他的眼睛微眯了下,着实不太喜欢看到这一个场面。
他掸了掸手,那上头根本没沾任何灰尘,“卫哥,我还有事,改天再过来拜访。”
他一走,卫笙就动的越厉害,好像要跟人走。
卫殊真拿他没办法,只好是紧紧地抱住儿子,这儿子,他想笑,这个时候,他是笑不出来,他跟景灿灿想的太简单不同,甚至是怀疑陈烈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卫明没拦陈烈,有外人在,确实不太好说家里的事,尤其是瞧向卫太太方向的目光更是有些不喜,他一贯是爱面子,卫太太刚才一喊,叫他不得不说了“检测”
这回事,——现在陈烈一走,他才阴了脸,冷哼了一记,“这到底是谁的孩子?”
卫太太不是没看出来她丈夫的不喜,只是这个时候她心里的侥幸占了上风,从罗方那里晓得些零零星星的事,就将景灿灿这个小狐狸精的孩子算在了陈烈头上,没有哪个男人能照顾无缘无故的女人,更何况陈烈还替人搭关系,搭上周老,算是处心积虑的了,就这样了,还能说景灿灿与陈烈没有关系吗?
她拉拉卫殊的手,一副慈母心,“卫殊呀,瞧瞧你都瘦了,回国都不跟妈说一声,还躲着,你晓得妈有多担心你呀,看看,看看,人都瘦成这样子。”
说着说着,她就哽咽了,拉着卫殊的手始终不肯放,将卫殊背后的景灿灿当作无物般,只管是跟卫殊絮絮叨叨的,精致的手帕一边还擦着眼泪,“你爸他担心的都跑国外找你了,我一个人在家,就怕你在外头吃不饱睡不好的,妈养你这么大,你怎么说都不跟妈说一声就不见了?”
听得景灿灿的泪流得更凶,她想说话——没敢说,想去抱儿子,悄悄地碰了下卫殊的后背,卫殊一动背,她的手立即停了,局促地站在卫殊身后,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从没有过这样面对未来公婆的经验。
卫殊不说话,没跟卫太太有任何的对话,只是固执地看向卫明,他的父亲,在得知他回国后提出条件让他去基层工厂锻炼的要求,他照做了——以为今天是他的幸运日,带着儿子与心爱的女孩儿一起回到家里,堂堂正正地走入家门。
“爸,这是我的儿子,我决不会同意做什么检测。”
他直接地说,眼里全是坚定,没有一丝软弱,就如同他当初站在卫明面前,答应他的要求一样,他转身将身后的景灿灿搂过来,“她叫景灿灿,我本应该早将她带到您的面前,您以前没同意,昨天经过您的同意,我特地将她带过来让您瞧瞧,本来想让您分享我的开心,看来您好像是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