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朝廷为此事大为震怒,派人将孙方从县衙押回知府衙门,并命知府亲自审案。
不几天,知府亲临平阳城,坐镇县衙,并命县太爷与城中各官员一齐到堂听令。
待那知府升堂之时,官员们吓得一哆嗦坐在了地上,知府竟然就是孙方!
而更令他们吃惊的是,孙知府竟又请出了彻查平阳城官商勾结一案的皇上密旨。
随后,孙方拿出了大量证据,令各官员无可辩驳。
此案如镰过草,上至朝廷数位大官,下至辖内三县知县,尽皆落网。
令人称奇的是,其中十多位官员的大拇指都是没的。
案情了结后,孙方来找赵仁信喝酒,赵仁信忍不住问道:“孙大人,你是何时知道我是剁指客的?”
孙方一笑,说:“我刚上任时,有人曾夜闯知府衙门,留刀寄书,告之我南城情况。
信虽是匿名,但字迹是笔走龙蛇,功力非凡。
我想如此熟悉南城之事的,必是平阳城人,于是我暗中打探平阳城书法写得好的人,得到你的笔墨,两下一对比,便一目了然。”
赵仁信恍然大悟,随后又想到一处疑惑,问道:“你既然是知府,为什么要单身前来平阳县?又为何受了大难而不说出身份呢?”
孙方说:“此事关系错综复杂,我收到你的信后,也只是借抱病拒客之由得以到平阳县来。
就算如此,还是有风声传出,那天夜里你见到那些官员们进苑花楼,就是商量应对方法的。
若此时我的身份暴露,岂有命在?倒不如干脆借了你的身份。
因为我知道,你看了那些指骨肯定会对我的身份有所察觉,也一定会救我的。”
赵仁信有些诧异:“你为何这么肯定我会来救你?”
“你既然敢剁贪官的手指,又岂会是贪生怕死之辈?”
孙方呷了口酒,笑道,“当然,仅此不足以令我冒险,最重要的是你的信,字里行间流露出对贪官污吏的憎恨和厌恶,对国家百姓的担心和忧虑,令人动容。
你是一介草民,为惩治恶官都可以只身冒险,我乃朝廷命官,又岂可贪生怕死?”
赵仁信肃然起敬道:“我自幼文武双修,本是想报效国家,奈何父母被贪官所害,我发誓要让那些贪官遭到报应。
他们哪只手害人,我便剁掉那只手的拇指,废掉他贪钱害人的手。
同时我还记录下他们的罪证,等哪天清官出现,为平阳县的百姓讨回公道。
这次总算苍天有眼,让孙大人您来了。”
“此案之所以这么快破获,全仗你记录的那些罪证,若凭我个人,只怕远没有这么简单。”
孙方说着,从身上摸出那个包裹,送到赵仁信面前,正色道,“为官若想贪,即便双手皆失也可以贪。
惩治贪官,还需要以律法为准。
此事,就至此为止吧。”
赵仁信点点头,说:“有孙大人在,也就不用剁指客了。”
夜里,赵仁信来到护城河边,把匕首和那个包裹,一起扔进了护城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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