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若永国公府懂事,自会自己上奏退亲,而不是等自家女儿陷入口舌纷争之中,被挑挑拣拣,损了名誉。
徐敏儿实在想不到,平安居然是被拐走的。
想到这件事若在闺秀圈流传开,该是多么难堪,她突然有点不敢了:“娘,这件事怎么捅到明面呢?我不想做。”
宁国公夫人笑了下,说:“你以为这种事,还得我们亲自动手么,把消息传出去,自然有人坐不住。”
…
这个消息,若一团墨汁掉入清水中,慢慢散开,蔓延。
传到玉慧郡主耳中时候,她瞪眼:“真的?”
大宫女道:“千真万确,有好事者真去皖南查了下,回来说是薛家那姑娘,从前是被拐走的。”
玉慧:“她居然是被拐走的……”
这段时日,玉慧可无趣得紧,如今她的禁足令,就要解了,她想了好一会儿,却觉得没意思了——
饶是她以此去讥讽薛平安,但永国公府和豫王府的婚事要是打了水漂,也不一定是好事,为做给世人看,万宣帝会给豫王更好的婚事。
就像这回对薛平安出手,玉慧就被万宣帝、太子都骂了一通,她还不想在这个坑摔两次。
玉慧告诉大宫女:“闭紧嘴,它从前没传开,自有它的道理,咱们假装不知道就是了,我倒要看看,谁敢戳破。”
没两天,玉慧总算解了禁足,可以自由进出。
去知行殿的路上,时间倒巧,她碰到了八公主与四位伴读,五人走在一起,她又是一眼就看到平安。
她心内嘀咕,这人真被拐过?那过去,不是应该过得很不好?可为什么从她眼神里,却只看出烂漫无瑕?
察觉到她的目光,平安抬眼看她,倒也没有被打量的不适,只是简单地回望。
玉慧收回目光,心道,真是奇怪的人,她走上前,对八公主裴敏君行礼,道:“姑姑。”
如今遇到玉慧,薛静安还是有些紧张,见玉慧没打算和她们搭话,她才松口气。
而平安默默看着玉慧和裴敏君,这是她第一次留意到,玉慧和裴敏君之间的称呼,可是裴敏君比她们都小的。
大族枝叶繁多,京中对隔辈但年纪差不远的事,早已习以为常,就论当今四十多岁的太子,还是不足二十岁的豫王的侄子。
只是以前在皖南,平安真没见过,她认知里的“姑姑”
,都是又高又壮的女人,不再是少女模样。
平安有些想不明白。
朝前走了几步,便到知行殿门口,不远处,裴诠从宫墙甬道另一边走来,他眼底却笼着一层暗暗沉色,将将露出几分锐意,便足以令人心神一寒。
见到裴诠,裴敏君先福身:“皇叔。”
玉慧郡主也跟着行礼:“皇叔祖。”
裴诠看向裴敏君身后四人,平安动作慢了一步,这才刚有样学样地行了一礼。
她垂着长而黑的眼睫,可眼底些微的惊讶,应是遇到什么不能理解的事。
裴诠不自觉地慢下步伐,按说应是他先行,他却朝裴敏君几人示意了一下:“进去吧。”
裴敏君便带着伴读们,鱼贯而入,玉慧也跟在前面。
她们都走进去了,平安迈开步伐,裴诠走在她一旁,他走得慢,平安的步伐不由跟着他慢了下来。
不过几息,他们就和前面的女孩们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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