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就心安理得地戴着他编的高梁帽子,一边镰刀挥得起劲一边道:“我沉迷我自豪,我有貌美如花俏夫婿,你有吗?”
旭沉芳透过娟娟高粱叶,看了看头顶无云的碧蓝的天,热起来时索性解了火红的外衣,随意地拴在腰上。
孟娬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见那袭红衣下,是一身雪白的里衣。
那如墨的发丝从箬笠下流泻在衣上,腰上红衣如练一直垂至脚边,衬得那腰际略有两分柔韧,却又不失男子应有的英气。
他上衣洁白如霜,衣襟微松,露了两分衣襟下的皮肤。
孟娬只隐约看了看他微微上挑的唇角,就扭过头去不再看了,骂了一声:“妖精。”
旭沉芳低笑道:“阿娬,若谁都能用美色诱之,我也就不必这么费劲了。
你怎么就不沉迷一下我呢?”
孟娬手上动作不停,悠悠回道:“旭沉芳,你这样的人就喜欢把这些话挂在嘴边,来了这里这么久,何曾对谁认真过?你要是能动真格,那城里的貌美姑娘数不胜数,你要动心早该动心了。”
良久,旭沉芳似真似假地叹息一声,道:“唉,被拆穿了,真无趣。”
旭二公子纨绔浪荡、游戏人生,他若是能轻易对人用真心,就不会是如今这副潇洒恣意的模样了。
若是抛开远房表兄妹这层假身份,在外人眼里,想必他对她好到有点暧昧,喜欢她也喜欢得丝毫没有征兆。
但或许他只是扮表兄扮得兴起,亦或是觉得这样的日子有趣,甚至是单纯地坏心眼地想在孟娬和殷珩中间横插一脚。
除此以外,可曾听他亲口说过他喜欢谁?况且他说的话里,十有八九都不可信。
他对姑娘家都好,谁要是当真了,那才是脑子被门挤了。
一块高粱地都没割完,乡霸们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有他们帮忙,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把一块地割得干干净净。
结果孟娬家的高梁,是最早收完的。
乡民们看着乡霸给孟娬家又挑又扛的,心情多少有点复杂。
想当初,这伙可是横行十里八乡的恶棍啊,硬是被改造成了现今这副积极向上的有为青年模样。
高梁收回来,夏氏趁着太阳大,便用簸箕摊开在院子里晾晒。
旭沉芳冲了个澡,换了衣衫,便清清爽爽地躺在躺椅上看账。
他交叠着双腿,账本随意搁在膝上,一边翻看一边听随从报告情况。
孟娬就奇了怪了,这真的是那个当初被城里盛传只知道花钱败家不知道做生意的二公子吗?
孟娬和殷珩也相继去冲了澡。
夏氏已经备好了饭菜,乡霸们等着蹭饭,见有野菜饼吃,夏氏才烙出来就被他们抢着吃光了。
夏氏只好再多烙一些。
旭沉芳敛衣笑问:“阿娬表妹,你家的高梁打算如何处理,要卖么?”
孟娬啃着饼,回道:“自己吃,不卖。”
好在孟娬家够宽敞,后孟娬搬去和夏氏同住一屋,总共空出两间屋子来,可以堆粮食。
乡民们从地里收回的粮食,总归是要在日头下晒一晒的,不然堆着容易发霉,不就麻烦了么。
于是晒了几天以后,才陆陆续续有乡民挑着粮食过来入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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