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乾元浑身都僵住了,没法动弹。
这个“叶”
字,是当初叶乾元握着白阿小的手教他写下来的。
叶乾元早以为这张纸在下人们收拾屋子时便丢弃了。
没想不仅在,还被白阿小如此细致地藏好了。
叶乾元想着白阿小的哭泣的脸,心里下起了磅礴的雨。
“初阳……”
叶乾元的眼泪模糊的双眼。
他一只手颤抖地将那张纸拿起来贴在心口,另一只手慢慢地将盒子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摆在地上。
狐狸面具。
一片竹叶。
吃过糖人剩下的小木棍。
许多叶乾元已经忘了,或者其实都没在意过的东西,零零碎碎全被当成宝贝一般好生地收在这里。
他捂着心口慢慢俯身,亲吻那狐狸面具,眼泪一颗颗砸在地板上,悲伤无法断绝。
这是白阿小离开以后,叶乾元第一次这般毫无顾忌地宣泄情感,也是他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哭。
当他看到那个字的时候,所有的痛苦和思念都没办法再忍耐,唯有化成汹涌的泪水喷薄而出,心才不会被淹没。
叶乾元从来不知,原来白阿小爱他已至此。
他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确定过,坚定过,他也那么爱白阿小。
从心到骨的深处,从每一次呼吸到心跳。
爱着他的心已远远超过了不敢见他的忧虑。
等不了来世,此刻就要见他。
叶乾元小心地把那些东西放回盒子里,起身将那小盒子放到一旁的矮柜里,而后闭着眼平静了许久,大步迈出门。
叶乾元唤道:“来人。”
“奴才在,王爷有何吩咐。”
几名机灵的小厮迎了上来。
叶乾元一边疾走,一边吩咐道:“去找千苹,让她即刻收拾好我的官碟,带些银两衣物,送到马房来。
告诉她我要出门些日子,府里的事便由她打理。
还有,这安顺院必须日日清扫,屋里的东西一样也不许动。”
交代完叶乾元便一刻不停地去了马房,将快速地给挑出一匹千里良驹,整蹄上鞍,刚跨上马千苹便带着包袱急匆匆地跑来了。
“王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千苹着急地大喊起来。
虽说叶乾元的吩咐她必须照做,可心里却实在不放心叶乾元此时出门。
叶乾元弯腰一把将包袱拉过来,道:“去庞山,找初阳。”
言罢马鞭一挥,银豪马便奋力向前奔去。
第三日。
叶乾元用了比往常快的多的速度,整日狂奔,到天完全黑下来才停步,第三日上午,离庞山便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