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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被那些剧烈的冲击抖动弄得还在淌血的脑袋更加昏沉疼痛,一张带血的脸呆呆贴在对方赤裸冰冷的胸膛好一会儿,突然间眼眶发热。
滚烫的液体混进脸上的血里。
又跑出很长一段距离,直到丧尸群们都被甩在身后不见踪影,他才被对方放了下来。
的确是之前他眼睁睁看着没入墙外的季逸林。
它身上依旧衣衫破碎,但之前胸口的大洞、脖中的破口,竟完全不见踪迹,断掉的左臂也似活动自如。
反而是臂上肩上多了好几个血肉模糊的洞,是刚才被其他丧尸咬的。
随便呆滞地看着它,退了一步,抓着枪的手抖着,不知道是该指向他,还是该怎么样。
“你……”
他艰难地开了口道。
怎么会没死?那些伤到哪里去了?
那只丧尸却上前一步,红红的眸子盯着他的脸,喉咙里模糊不清地咕哝着,突然抬了手来,在他脸蛋上抹了一把。
看着手心里的血水与泪水,它发出“嘲”
地一声闷吼,另一手也抬起来,按住随便头上的伤。
随便身子一震,又退了一步,打开对方的手。
那丧尸却继续又上前一步,还是去抹他的脸,去按他的伤。
随便又往后退,它又往前进。
他二人眼睛瞪眼睛连着进退了好几步。
突然旁边响起个陌生的吼叫,另一只路过的丧尸扑了过来。
“吼吼吼——!”
“嘲!”
吼叫间那只路过的丧尸被它一口咬住了脖颈撕扯下脑袋,丢在一边,接着一爪挖出对方肠子。
它进食的场面随便早已见过,但即使是这样仍旧是惨白着脸别过头去,不想刻意去看。
再回过头来,他却惊异地睁大了眼睛——它肩上臂上那些缺掉的肉竟然长了回去,就好象……吃了对方又补回来了似的!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是新的异变?!
它那天要吃莹莹,就是为了这样治伤?
那丧尸丢下手里的尸体直起身来,喉中呱呱作响,偏头看了看自己肩上原本伤口的位置,又看了眼随便。
随便看向他的眼神复杂,手里的枪握了紧,接着抬了起来,笔直地对着它的脑袋。
“我一直想问你,你怎么咬得下去?”
他哑声道,“其他人也就罢了,她是莹莹!
你最疼的莹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