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呢,你还反问我?”
沧笙不敢置信,怒气值上来了,脑筋都不愿动了,只想怼他,重复道:“我要是知道我会问你?”
虞淮料想会是这样的结局,看她生气,不知为何发起笑来。
他笑,沧笙愈发咬牙切齿,正当有捋袖子上来干架的意欲时。
虞淮掐准了最后的时机,抽冷子道了句:“这是你掐的,昨天夜里还有月牙的指甲印,今天就剩红痕了。”
他语气尽显无辜,沧笙面皮僵了僵,垂眸再一扫那红痕,确实和吻痕不一样,小多了也浅多了。
声音里的凉意都散了,还是有些没好气:“不能早点说?”
虞淮拉了拉被她扯开的前襟,不知为何仍是笑:“直接说你八成会以为我在狡辩吧。”
沧笙缓过来了,挪开了些瞥他一眼:“你这样说得我好像是无理取闹的人一般。”
皱了皱眉,自觉刚才自己的反应已经很不对了,虞淮同谁在一起按理都不会再激起她一丝情绪了才对,“不过刚刚的确是我……”
他说没事,安然的语调打断了她:“我的夫人大度,很能包容我是个小心眼的醋坛子,那么理所应当,我也能包容她的。”
盈盈朝她一笑,墨瞳之间初晴方好,比阳光更璀璨三分,“只要夫人不生气就好。”
有些词给特殊的人念来,有别样的魔力。
“夫人”
这个词,沧笙已经很久没听到了,骤然听闻,灵魂深处想有什么被牵绊住了,轻微地一疼。
看来周旋中是她落入下风了,原以为帝君的美貌失灵了,没想还是宝刀未老,一往无前。
沧笙收敛起心境,因为没有想好,所以不能动摇。
就算动摇也不能给他瞧出来,低下头良久,淡淡开口:“帝君用这样的口吻同我说话,不觉得是犯规吗?”
新娘的华辇到了阶梯前,被新郎扶了出来。
人的目光聚集过来,虞淮也只能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吹拉弹唱的热闹中,沧笙许久都没有等到他的回应,还以为他大概是无言以对,打算沉默渡过了。
沧笙重新偏过头,去看人群中的热闹,不期然听到他的声音,静静的。
“我只是希望你能更喜欢我一些。”
……
这人怕是妖孽吧。
婚宴结束后,沧笙落荒而逃。
……
石族内有成千上万的光棍,不仅万年单身,还有恐女男症,见了外头稍微慈眉善目的人,就双腿打哆嗦。
因为石族的感情只有一次,一旦开头错了,便没有了善终,有种不成功便成仁的感觉。
单纯的人没经历过外头的花花世界,容易受到蛊惑,手里头又没有可以容错的机会,那是多可怕的一件事。
沧笙曾经笑他们没出息,太过小心谨慎。
就算后来被虞淮千虐万虐,也始终以为自己轰轰烈烈,疯过一场就值当了。
后来剜了心,从极热烈的盛放到凋零失去颜色,就像是一把大火烧尽了,留下的灰烬。
感情是如何的一回事,她仍然可以品咂。
那是燃烧时的光和热,浓烈又鲜艳,比及燃烧时的痛楚,仅仅存在着千万分之一的甜。
疯狂的时候感觉不到痛,等热情燃尽了,烧到血肉皮骨上,那锥心的触感如今依旧可以回味。
怕不怕?
当然怕,她老胳膊老腿了,真的经受不起第二次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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