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心里还记挂着自己的两万军队,此刻只强撑着控制好每一丝细微的表情,气势汹涌的大步走了进去。
“臣,拜见陛下!”
他低着头,没有看清这个素未谋面的皇弟。
余光只能扫见,他龙袍上繁复的金线。
“肃王。”
那个年轻人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寒彻。
“朕,什么时候让你来此,拜见朕了?”
虞璁看着这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神情压抑而不悦到了极点。
他算清了这个男人的子嗣,膝下第一代都顽劣不堪不通权术,第二代还都嗷嗷待哺,没几个行过冠礼。
哪怕肃王一族领旗造反,他的宗族也已经被自己亲手一一清算盘剥甚至扼杀,根本就是孤掌难鸣!
肃王没想到这皇帝连免礼平身都不肯说,还把自己存心扣在这跪着。
要知道,他当了多少年的逍遥王爷,何曾跪了如此之久!
陆炳和其他守卫都手执长刀,姿态犹如等待捕食的猎豹。
“臣,听闻李尚书交代,”
肃王再开口时,声音都有些沙哑:“说京城眼下被鞑靼围困,已经进入危急存亡之时——敢问陛下,鞑靼何在?!”
他的声音浑厚沉重,咄咄逼人的气势登时彰显出来。
虞璁抬眸看着他,忽然冷笑了一声。
仅此不轻不重的一声冷笑,就足够压倒他极力营造的气势来。
“朕曾想,这国家有难,四方藩王是否会按旨予兵,谁曾想到还真有人违抗圣旨,闯入京畿!”
“朕的谕旨都能视之于无物,你竟然还有脸来责问朕吗!”
下一秒,一圈的侍卫齐齐拔刀,银光四闪,在火把的照耀下格外令人胆寒!
听到刀枪出鞘之声,肃王心里的胆气就已经减半,他发现这小年轻完全不慌不乱,甚至有种要搞自己的意思,只强忍道:“陛下,臣是关切京城安危,不放心李尚书此人真假,才执意带兵前来。”
他要想法子拖延时间,或者设计抽身回到军队里。
这孤身一人进入五军之中,当真是臭棋一着!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奔踏之声,又有一个斥候穿过千军万马,高声道:“报——”
他直接在马还没有停稳的时候就飞身落地,差点栽了个跟头,顺着惯性疾走两步又行礼道:“报告陛下!
鲁王的军队还有两个时辰即将抵达!”
“是吗?”
虞璁忽然起身,全然没有再与他辩驳的心思:“鲁王带了多少人过来?”
“三万五千余人!”
“好。”
虞璁扬起笑容,冰凉道:“肃王锐意抗旨,御前失仪,违逆圣上。”
“斩。”
肃王猛地抬起头来,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陛下——陛下!”
还没有等他再说些什么,陆炳便面无表情的一步上前,单手就扼住了他的咽喉。
肃王本身膀大腰粗,此刻拼命挣扎着想再说句什么,却完全没法挣开那男人的钳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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