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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素她都是一副成熟干练的模样,初初露出少女娇态,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一时半刻竟未能发声。
她半天没听见回应,不由得掀起眸子看去,清亮的目光对上那双深潭般的黑瞳,不但没有胆怯,还散发出更耀眼的光芒,下一瞬,她走上前轻轻抱住了他的腰。
“我们用完午膳再走可好?我的家人都很好,我想让你跟他们多熟悉下。”
他鼻子里逸出冷哼:“是很好,从前厅到寝居,你胞弟穷追猛打了一路。”
“是么?”
她蓦然失笑,双肩不住抖动,待笑意平息后一本正经地说,“他是太紧张我了,你莫见怪,以后在外人面前,他也会像维护我一般维护你的。”
虽说这话甚是无稽,他堂堂澜王也无须靠一个稚子维护,但楚惊澜却莫名被触动了,只因其中满含小家温情。
他低眸看向怀中的夜怀央,只见娇容上挂着浅笑,似阳光般温暖而和煦,这一刻,他好像不仅仅是她的夫君,更是她的家人。
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
☆、第40章良宵
后来他们一直待到吃完晚饭才走,这是夜怀央始料未及的,虽说有楚惊澜在场气氛难免严肃了些,但她已经非常心满意足了。
回到王府时天色已晚,两人洗漱之后就上床休息了,他睡外面她睡里面,中间隔着半人宽的距离。
以前夜怀央都要跟楚惊澜腻一会儿才入眠,今天出奇的乖,没越雷池半步,脑袋沾上枕头就睡着了,想是折腾一天累了。
深院寂寂,月露中宵,云帐轻薄,浅遮鸳鸯。
初秋的夜里尚存了一丝燥热,若无凉风作伴就更觉闷滞,似百爪挠心般硬生生把人从睡梦中挠醒,夜怀央便是如此,醒来时眼睛还困得睁不开,神智却在汗意浇融下逐渐清醒,脑袋贴着冰凉的床帏蹭了许久,直到床帏也被体温焐热,她这才不得不撑起手臂坐了起来。
荼白丝衣,灯下暗影斑驳,俱是汗迹。
她一边平息着燥意一边掀起眸子看向楚惊澜,他平躺在她身侧,睡得正熟,五官轮廓在微晃的烛影中显得极为深邃,她想伸手去摸,又怕弄醒了他,便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视线来到他坦露的胸膛时她愈发觉得口干舌燥。
不行,她得去喝口水。
夜怀央爬到床尾,小心翼翼地翻过楚惊澜的脚准备下床,谁知下头铺的锦缎实在太滑,她一不留神,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朝地上滚去,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稳健的手臂把她从床外捞了回来,她跌扑在他胸前,背后再次渗出细汗。
“半夜不睡觉,瞎折腾什么?”
楚惊澜缓缓睁开双眼,嗓音还有些低哑,显然刚醒不久,可接夜怀央的那一下却奇准无比,不知是如何办到的。
她一颗心犹如小鹿乱撞,好不容易按捺住,刚抬起头就望进了那双深不见底的乌眸之中,刹那间,她像是被勾了魂似的动都不会动了,只悄悄咽了口唾沫,满脸痴迷。
“你那是什么表情!”
楚惊澜听见她咽口水的声音脸都绿了,忍不住出声呵斥,她脸一红,慢腾腾地从他身上滑下来,柔软的胸部不经意蹭过他的手臂,圆滑中含着尖突的触感顿时让他浑身一僵。
该死,她连亵衣都没穿!
夜怀央似乎也察觉到他的僵硬了,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起了戏耍之心,于是支起胳膊又要从他身上爬过去,他发现了她的企图,大掌一抬就将她压到了胸前,恶声道:“没完没了了?”
“我渴了……”
她噘着粉唇,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楚惊澜也摸到她汗湿的衣裳了,掀开纱帐让她从身侧落了地,道:“嫌热就去流霜院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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