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同事说,谢总的夜生活无论是光顾酒吧还是请客户吃饭,或者是约会,重头戏都是喝酒。
喝酒之外,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斯佳丽喝着白兰地……苏摇点了鼠标,暂停播放,鬼使神差地走到餐厅,静静地站在酒柜前,一眼扫过去,接着取出一瓶香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开,又拿出高脚杯,倒了大半杯,坐在客厅与阳台之间的玻璃移门前的纯白单人沙发上,细细品味香槟的口感与纯度。
大街上汽车的行驶声远远地传来,都市的夜空黑得浓墨重彩,看不到一点儿璀璨的星光,只有暗淡的灯火昏昏地映射着,无限放大了夜深人静的寂寞身影。
半封闭式的阳台敞开着一扇窗户,冷风呼呼地涌进来,煽动半掩的玫瑰紫窗帘飞扬不止,仿佛两只巨大的蝴蝶尽情地飞舞。
她走到阳台上,索性把玻璃窗都打开,冷风更猛烈地直灌进来,掠起她柔顺的直发狂乱飞舞。
冷风刮面,有些疼,她却觉得快意而酣畅,这深夜的风,没有白天的喧嚣与灰尘,纯净多了。
谢放开门进来,便有一阵强劲的风迎面扑来,接着看见了一幅狂乱的画面:客厅里一片昏暗,借着阳台上的夜光,依稀看见窗帘高高地飘扬、狂乱地飞舞,阳台上一个白色人影斜倚在窗边,黑发飞扬,只是穿着白色纯棉睡衣,却是姿态柔媚。
侧脸的轮廓犹如鬼斧神工的象牙玉雕,线条流畅而纤美。
苏摇听闻声响,猛地回头,见是谢放稳步走过来,便柔柔地一笑:“谢总回来真早。”
谢放看向窗外,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调侃:“怎么还没睡?不好好休息,明天有工作效率吗?”
苏摇闻到一股强烈的酒气,眉心皱了起来,但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好灿然地笑着:“老板还没休息,员工怎能休息呢?这点儿素质,我还是有的。”
谢放惊奇地看着她,没料到仅仅三四个小时,她的转变如此之大;更让他惊奇的是,她的伶牙俐齿让他很是愉悦。
他从她手里拿过高脚杯,饮尽最后一口香槟,顿时,黑沉沉的脸孔冷气乍泄:“真有你的,酒柜里最好的香槟,你竟然打开了!
你知道这瓶香槟花了我多少精力多少台币?我都不舍得喝,你竟然喝了!”
苏摇惊愕地愣住,想不到随便拿的一瓶就是他的珍藏佳酿,不过,大错已经铸下,索性耍赖到底了:“谢总没听过一句话吗?不会喝就不会赚钱!
再说了,上好的香槟就是让人品鉴的,总是这么放着,不是暴殄天物?”
她在心里嘀咕着:有钱人不见得就慷慨大方了,抠门才是他们的本色。
比如,眼前的台湾男人就是这样的。
谢放气哼哼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说:“你会喝,就给我赚钱去,如果这个项目搞砸了,你自己挖好地洞把自己埋了。”
苏摇神秘地笑望着他:“谢总,‘香槟壹号’觉得怎么样?”
谢放没反应过来:“什么?‘香槟壹号’?是什么玩意儿?”
只是片刻,他恍然大悟地笑了,“你说,案名是‘香槟壹号’?”
见她不置可否地淡笑不语,他捂着下巴玩味着:“香槟?香槟……为什么是香槟?”
苏摇一阵风似地跑了:“跟我来。”
谢放将高脚杯搁在餐桌上,悠然地走进她的房间,恰时,抒情的旋律舒缓地流淌开来。
轻柔的音乐,低沉的嗓音,眼前仿佛有一个落寞的法国女子站在林荫大道旁默默地注视着往来的人群,晶莹的泪珠在她美丽白皙的脸上无声地流淌,寂寞而哀伤。
苏摇在笔记本上敲下几个字,唇角微微上扬:“怎么样?有感觉了吗?”
谢放的右手握在她的椅背上,俯着身子看着屏幕:“这首歌是FrancoisFeldman九八年的同名专辑Magic’boul’vard中的一首,《MagicBoulevard》,中文翻译为魔力大道,不过我想知道,这首歌跟案名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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