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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语双关,巧妙地道出他已知道事情的真相,威胁他放手。
他敢于这么说,只是大胆地赌一次,赌这位老板与佰老汇老板根本不认识、或者不熟悉。
张总扯出一个尴尬的笑:“这话真不好听,我看这样吧,既然印总急着找甜甜小姐,那你就先给她醒酒吧。
顺便跟你们印总说一声,改日我请他打高尔夫。”
果真是一个不禁吓的软柿子。
谢放心里暗笑:“我一定将您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达给印总。”
众目睽睽之下,他撑起苏摇,搂着她走出包厢,往后台走去。
跟大堂经理解释着实费了一番功夫,他说甜甜是他的表妹,从小贫血,刚才晕倒在客人面前,现在带她去医院。
好说歹说,大堂经理总算准假,或许,大堂经理看出他是台湾人的缘故吧!
给她穿上黑色大衣,拿了东西,拦了一辆的士。
在车上,他一手搂着她,一手拨电话。
林立很不爽地骂了他几句,他非常抱歉地说着安抚的话,说改天请他喝酒、算是赔礼道歉。
醒来的时候,记忆全失。
甜甜坐在床上,借着床头柜上温暖的灯光、打量着这个装饰冷清的卧室,除了衣橱,便是高高垂挂的乳白色窗帘。
这是哪里?甜甜一惊,突然想起在包厢里发生的事。
一个无赖老板扔下一千票子扒下她脸上的绸布面具,喝了两杯酒,就要她出台、陪他消夜。
她拒绝出台——最后的记忆似乎是无赖老板问了一句:甜甜小姐真的不愿意?
她要说:不愿意!
可是,还没说出口,突然觉得头晕目眩,接着眼睛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妈的,这无赖!
卑鄙无耻的烂人!
此时,她唯有苦笑,也终于明白,费尽心思地保护自己,却仍是无法抵挡声色场所的洪水猛兽。
这个风情舞台,就像欲望的刀尖,再怎么平稳地行走,总是会摔倒,甚至会摔落万丈深渊。
想起那个烂人,她又是一惊,仿佛冬天的自来水从头顶浇灌而下、冷得全身抽气。
这……这里不会就是烂人的窝吧。
甜甜掀被一看,急速跳动的心脏有所缓和——还是跳舞的清凉装,似乎没有不妥、更没有不适的感觉。
她咬唇稳定心神,轻手轻脚地下床,披上黑色大衣,拎着床头柜上的包包,轻轻打开门。
从门缝里看出去,是一间昏暗的客厅,只有电视屏幕上射出来的白光惨淡地亮着,却是不见人影。
她不知道那烂人是不是睡下了,但总要试着逃出去。
这么想着,她猫着步子走出卧室,不敢回头,只想着尽快离开。
正要打开门出去,却有人推门进来。
甜甜吓了一跳,却在看见来人的时候,怔住了……她望着站在门口的男子,忘记了呼吸。
四目交汇,有惊讶,有淡淡的笑,也有尴尬,更有意味不明的玩味。
谢放关门进来,换上咖啡色棉拖,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摁坐在玫瑰灰布艺沙发上,接着脱下黑色外套,随手扔在纯白单人沙发上,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香烟,坐下,抽出一支点上。
甜甜一本正经地坐着,低着头,抓着包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心口怦怦地跳着。
偷偷地翘起目光看他,他上身穿着黑色粗条纹衬衫,下面是蓝色牛仔,与平时在办公室所见的那个人没什么差别,但是,此时此刻,她觉得眼前的他与公司里雷厉风行的谢总判若两人。
长长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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