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既然身不由己步入这段婚姻,想要再回头亦是不可能了,只有经营好这段婚姻,才能使外界对我们的压力逐渐减少。”
韩嘉彦道。
赵樱泓心中一舒,能听他说出这番话来,她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此时她不禁起了些歉意,自己抗拒婚姻,可他亦是被迫成婚,何苦对他如此刻薄。
他们俩应当互相体谅才是。
于是道:“那么,我这里有三点提议,请驸马听听是否可行。”
“长公主请说。”
“一是出行同乘,二是夜晚同房,三是称谓要亲。”
长公主道,随即立刻补充道,“当然这只是做做样子,同乘自不必说,夜晚同房,但还是要分榻隔屏。
眼下我尚且不能确认这府内到底有哪些人是宫中眼线,但我可以保证能入我这寝室的人,必然是可信的。”
韩嘉彦沉吟片刻,道:“那么在下那独院……”
“自然还是留给你独住,你也不必夜夜都来我这里。
我每日晨间会命人在我这雪蕊苑门前放一盆文竹,代表此夜可同房,若没有,则不可。”
长公主说到此处,弦外之音十分明显,她有难言之隐。
若换了一般男子,恐很难体会,但女儿身的韩嘉彦却敏锐地领会了她的意思。
她每个月也有几日不方便的时候,多半月事带给赵樱泓的困扰比较大,那几日她可能会很痛苦,她绝对不想让韩嘉彦看到自己如此。
韩嘉彦观察了一下她的眉心面色,她面色苍白,哪怕施了粉黛气色也不算非常好,当是阴气较重,多半有宫寒之症。
这可能与她长期生活在阴寒的深宫之中有关系,也可能与遗传有关。
赵宋天家都有心血方面的疾病,虽然不同的皇室成员表现不同,但多半都会血亏体虚、寿数不长。
且这寝室之内炭火颇盛,以至于让她感到有些燥热滞闷。
今日外间气温并非很低,已然开春了,正是万象更新时。
想来,长公主定是非常畏寒。
长公主是官家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弟弟身子弱,姐姐虽然并不显病症,但到底也不很康健。
韩嘉彦一时不由自主地担忧起她的身体来。
“……不知你有何建议?驸马?”
赵樱泓说了什么,奈何韩嘉彦盯着她的面庞出神,没听进去。
赵樱泓出声唤她,眉头微微蹙起。
“啊,实在抱歉,在下昨夜没有睡好,今日有些神思不属。
长公主方才说甚么?”
韩嘉彦垂眸歉意道。
赵樱泓见韩嘉彦眼底发青,神色倦怠,想起自己大婚之夜把他赶去睡了书房,一时更感歉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