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中弱处,程仲颐瞬时泄了大半底气,心虚之际仍勉强横眉怒对,“你杀了老子的亲弟弟去祭花,老子偏就送你一顶绿帽子,让你永生永世都抬不起头!”
“那么在下,亦不得不拿你的跟班开刀。”
花倾城面色不改淡淡道,手中长剑蓦然转动,剑刃在月光的映辉下而泛着冰冷的寒光。
“姓花的,你他妈带种就别——”
咆哮,似震天吼,却又在下一瞬硬生生止住,只因红得刺眼的血色,猝然弥蒙了他的眼。
利刃,剑锋毫不犹豫穿透仓皇逃跑的小丫头的腹部。
血汹涌而出,染透了她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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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讷讷地垂下眸,呆呆地看着伤口处喷如泉涌的鲜血。
好奇怪……
方才险些被花倾城的冷剑毁容时,自己又疼又怕;尔今莫大的痛楚感一阵阵袭来,不仅仅身体在麻木,心跳在麻木,就连思绪也渐渐混沌麻木?
明明有人说,不是此行成不成功都不会抛下自己不管。
那为何伫立在檐角处的修长身影,眼睁睁看自己受伤仍一动也不动??
欢喜艰难的转了转脖,瞧见一滴又一滴的血前赴后继似涌出,蹦跶着滴落在地面上,才不甘心地慢慢殷开。
痛,眼睛很痛。
未完全没入身体的剑刃投映反射的冰冷寒光刺痛了双眼,血色弥蒙的视野里,竟有如墨发丝被风轻轻拂动,无端让她忆起惊鸿一瞥视为天人的白衣郎。
难道……难道是自己看走了眼?
那么俊逸的公子,怎会牵动唇角露出如沐春风般温柔笑意的同时,不动声色挥动剑刃,任凭诡谲狡狯的杀意从好看的面庞滑过?
痛,不可思议的痛。
心底,渐渐浮涌出难以言喻的酸涩,她懵懂迷惘地眨了眨眼睫——
不知该笑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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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去,真的不要去!”
董澴兮急急揪扯住程仲颐的袖,害怕地劝,“花倾城杀人不眨眼且剑术一流,仲颢大哥如何以一人之力胜过他?”
“胜不过也得胜!
难道任由他当着老子的面,把癞子头戳成一只刺猬?”
程仲颐咬牙道,心思一横抱着董澴兮从高处跃下。
“姓花的,你他妈欺人太甚!”
清洌的银光随同他出鞘的长剑直划而下,目标明确直袭花倾城。
“程大少,你这是赶着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