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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书愣住,旋而垂下眼眸再不敢直视花倾城,一字一顿道:“侍书知错。”
“你们下去罢。”
花倾城颔首,目光重新落回怀中的骨肉,语气从容却也平静,“今夜所发生的一切,切不可对外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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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冷清的落花轩里,多了一只取暖用的火盆。
摇曳闪动且忽明忽暗的光芒投映在婴孩白皙的脸颊,晕出一片淡淡的粉红。
婴孩睁着乌黑圆溜溜的眼,肥嘟嘟的小手漫无目的挥舞着,忽又勾住花倾城衣襟系扣,扯了扯,没扯动,竟然瘪了瘪嘴“哇”
的一声大哭。
怎么又哭了?不似方才在众人面前端出的镇定架势,花倾城蹙起剑眉。
沉默地思索了很长一会儿,他伸出手亲自扯下系扣,再轻轻放入婴孩的手里。
晶莹的泪珠儿还挂在眼睫,小娃娃果真止住了啼哭。
他紧紧捏住小滑的系扣,柔软的身体却颤抖了一下——
花倾城表情僵住。
他缓慢低下眼眸,看见锦缎白袍的下摆,竟被尿湿了大片。
堂堂监国,何时被小儿撒过一泡尿?花倾城抿直了薄唇,怀里的小人儿却抢先皱皱鼻子红了眼眶,又开始放声大哭。
哭声之响亮,让花倾城都为之头疼。
董澴兮很少流泪,怎就生出个如此爱哭如此没骨气的小儿?
花倾城轻轻拍抚了一下婴孩,眼底泛出一丝无奈,更多的却是好笑:“行了,不哭。”
淡淡的劝。
嗷嗷大哭。
静默,继而是低低的叹:“乖,不哭。”
依然嗷嗷大哭。
“乖,不哭。”
头痛。
仍然是嗷嗷大哭。
花倾城唇角抽搐一下,终于忍不住提高音量:“是我的亲骨肉,就不许哭!”
晶莹的泪珠儿还挂在眼睫,小娃娃果不其然停止啼哭。
他睁着乌黑溜圆的大眼看着花倾城,眼神却在放空,柔软的身体也毫无预兆再次颤抖了一下——
一袭上等锦缎白袍,下摆,全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