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抬眼四看,自己却已经不是在山里,而是在沈翼的帐篷里。
帐里暖和,身子上舒适,倒无有什么不适。
只稍感觉,肩头上刺啦啦的疼。
因转头去看,便瞧见已经消了差不多的齿印。
只还有三两点血痕,表示那里被人咬过。
旧伤加新伤,会这么干的,也就那一个人而已。
姜黎对昨儿夜里晕倒后的事情自然一件也不知道,想着大约就是被军营里的人救了,给带了回来。
她裹着被子拿过自己衣衫一件件穿上,心里想的是,不知秦泰怎么样,要去看看他。
昨晚她还是好的,被秦泰包住了身子。
她穿戴好打开帐门,才发现今日的阳光极好,好到刺得双目疼痛。
好容易适应下来,出了帐篷便往秦泰那里去。
这会儿秦泰还没醒,仍在榻上睡着。
他是被冻得比较狠了,且前天落水受寒刚刚才好。
这些加在一块儿,那受的罪又要多很多,是以这样也不意外。
姜黎去到他榻边,在旁边坐下来,看着他。
看着他,便想起昨晚的事情来——她胳膊上环住的腰,还有她脸上感受到的体温,还有他身上的味道。
想罢了,姜黎轻轻吸一口气,用极低的声音说:“我去伙房找些吃的,你睡着吧。”
这就走了,到伙房找赵大疤,他总是给她留些清粥包子。
那周长喜也还是会来与她说话,哪怕摸着一句话的空儿,也要过来。
说不了几句,又要被赵大疤训斥差遣。
这些都习惯了,便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这回赵大疤又叫他,“秦都尉醒了,你往他帐里送点吃的去,赶紧着!”
周长喜应声拿上食篮子去了,这厢姜黎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秦泰醒了,总要看看去的,瞧瞧他好得如何,是不是还有什么症候。
然等她吃完饭去到秦泰帐里,那里已经没有了人。
案上摆着几盘吃食,除了一个包子被咬了一口,其他都是没有动过的。
她不知秦泰去了,便就坐在蒲团上等他回来。
他帐里除了卧榻小案,几个架子并刀剑棍棒,没有太多其他的东西。
案上倒是有个笔架,上头挂了几只毛笔,下头又有砚台镇尺。
但秦泰不是个会读书写字儿的人,这些都是闲置放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