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女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在凉亭里重新坐下,锐利的双目仍旧紧盯著我,好半晌才生硬地说:
「我是来......探望我儿子的。
」
那一瞬间我福至心灵,忽然明白过来她是什麽人:
「啊,莫非你是......丹柰的妈妈?」我大叫出来。
那妇女的脸色微一扭曲,然後才撇过头:「是的,我是。
」我心脏跳个不停,忙捏著日记靠近:
「你是丹柰的母亲......这麽说来,你是因为丹柰病危,所以才来看他了?」
「丹柰病危?」妇女脸色僵了一下,有些诧异地盯著我。
半晌才慢慢恢复正常:
「是啊,丹柰病危......病危,他一直都病得不轻,我早有心理准备。
」
我望著这位妇女,她依然很冷漠,十指扯著Belly的包包,双腿并得很拢,一看就知道是很拘仅的人。
我想起雄哥说过,她是个电脑工程师,她的丈夫因强奸罪入狱、唯一的儿子又是同性恋,又和另一个男人殉情,这些事情对她而言,一定打击很大。
所以即使听到儿子病危,似乎也不怎麽操心了,这是哀莫大於心死吧!
我和她面对面坐在凉亭里,彼此良久都没说话。
後来由我先开了口:
「那个......我因为某种缘故,所以知道一些......你儿子的事情。
」
她的视线瞄向我手中的日记,然後点了点头。
「嗯,我明白。
」
「伯母,你和丹柰很久没见面了吗?」我看她并无特别不快,於是赶忙追问。
那位伯母看了我一眼,良久才点头:
「是,那孩子非常顽劣,令我伤透了心。
我早和他毫无瓜葛。
」
我心中一紧,但仍锲而不舍地问:
「那伯母......伯母知不知道,丹柰学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