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圣上的一块心病,任谁都无法轻易糊弄过去。
周须故作提起,就是在提醒她,这人她没有办法以权带走。
赵昧道:“林缚,去跟范尚书打个招呼,给化春准备间干净的牢房。”
“是。”
林缚领命往外走,却被周须拦住。
“公主,此事牵扯逆贼,就不单单是刑部的事了,中尉军奉命追捕余孽,此人与逆贼扯上关系,应由我带走审讯才是。”
赵昧眸光顿如一把利剑:“本公主行事还需你一个小小的中尉副将来指手画脚?”
周须道:“属下不敢,只是圣上明言,逆贼之事便是中尉军的事,还请公主莫要为难属下。”
“你是铁了心要与本公主争人了是吗?”
周须虽垂着面没有吭声,但整个身子笔直的拦在前面,其态度显而易见。
“我跟他走。”
化春双手被压在身后,脚底蹬足了劲想要起身,被两名士兵擒压跪地。
“你们谁都不能走。”
过道外响起一道男声,语调微扬,带着几分随意不拘,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林缚面向外边,作为第一个看见此人的人,面上忍不住浮上三道黑线:“楼云槐?”
楼云槐扬起一条胳膊摆摆手:“好久不见呀!”
在他身后,周骞木黑着张脸,与他形成了鲜明对比。
林缚瞅了一眼他身后,压着声问:“你怎么会来这?还有,怎么跟他一道了?”
楼云槐瞥了一眼身后,丝毫不在意,转眼笑道:“公主,咱俩也有一段时日未见,你怎么见到也不问候问候我啊?”
赵昧白了他一眼:“你见到本公主,问候了吗?”
楼云槐调侃道:“这不正问候着嘛!”
楼云槐的到来,将原本已经冷到极点的过道间徒增了几分趣味。
周须见二人言语之间尽显得熟络,忍不住问道:“你又是哪位?刑部牢房也是你随意可进的?”
周须作为外将,本就对内臣家眷并不了解,加之楼云槐一副浪荡不羁的流派公子,平日里一直跟在孙尧身后晃荡,便更加注意不到他。
楼云槐见对方神色不友善,便也不客气反问:“你又是哪队的兵?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这一句话险些没给周须噎死,他再度重申道:“在下是新上任的中尉副将,专门负责此次逆贼捉拿,反倒是你,什么官职?”
他注意到对方身后站着的周骞木,左右寻思,对方应是有官职在身,否则周骞木怎可这般憋屈的跟在其身后不言语。
楼云槐转身看向赵昧,道:“刑部右侍郎楼云槐,见过公主。”
他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脸惊讶,其中神色最为夸张的当属林缚,他可是最清楚楼云槐什么德行,巴不得一身自在的人,怎么会当上了刑部右侍郎的职,这可不是个闲散官。
周须原先还不太相信对方自报的身份,再一看周骞木极差的脸色,想不相信都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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