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正好我也想醒来。”
屠休摇了摇头,来回环视周遭,很快就找到了旁边立着的“高速公路应急停车区”
标识牌。
“为什么停在这里?”
他问,“车坏了?”
“没坏。”
闻哲边说边弯腰把那盆不知模样的花取出来。
他的动作少见的小心,惹得屠休露出不满的表情。
“这到底是什么?”
他问,“你为什么这么在意?”
“我有个地方要去。”
闻哲答非所问的单手抱着花盆,另一只手支撑着公路护栏翻身而出,随即把车钥匙递给屠休,“你在车里等我一会儿。”
屠休警觉的伸出手,却没有接钥匙,反而隔着护栏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我也要去!”
“路很不好走。”
“我不管!”
“……”
看到对方露出小男孩般的表情,闻哲知道除非自己使用暴力,否则肯定没办法说服对方了。
可对方刚才还在自己身边睡着,那半张安静的侧脸引得自己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暴力的打算自然来不及成形就被扼杀在心底,甚至没有立刻抽回自己的手腕。
“路真的很不好走。”
闻哲示意对方去看公路外完全没有道路可言的杂草与树林,“我只是要把这盆花送过去。
很快就回来了。”
“送到哪?送给谁?”
屠休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去?这花盆里到底是什么?你……?”
第四个问题没来及问完,闻哲就抽回了自己的手。
屠休以为对方要走,当即就要跃出护栏扑向对方。
可出乎意料的是,闻哲不止没有离开,反而阻止了对方跃过护栏。
闻哲抓住对方能动的那只手,让屠休帮忙扶着那盆花,自己则藉由护栏顶做为盆底的支撑,动手拆开了外层的牛皮纸袋。
花盆很普通,花却恰好相反。
如同白丝缎染上一滴湖绿,更深一些的细腻纹路像涓流一样从花蕊中间翩然扩散到瓣尖,在隐藏了所有攻击性的同时带着一种绝妙的克制。
竟然是素冠荷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