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多少知道宝豆在想什么。
柏子仁不知道怎么向宝豆解释性向问题,更不知道怎么向外婆开口。
那些在山里生活了一辈子的人们,恐怕连性向这个词都不能理解。
柏子仁父母的婚姻并不成功,这一点柏子仁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性向是不是受父母影响,但是他知道外婆一直很心疼自己一个人。
宝豆渐渐睡着了,夜深了反而睡意全无的柏子仁坐起身,轻轻揭开宝豆蒙着脸的被子。
满脸都湿了,说不定还流了鼻涕。
还好是人形,不然脸上的毛都给糊住了。
柏子仁给他擦干净脸,盯着宝豆的红鼻子看了半天,才关了灯。
黎大飞的手机一大早就在客厅催命,本来就没怎么睡的柏子仁把宝豆挪到床中央,出客厅从黎大飞外套里翻出手机。
“喂?”
柏医生今天心情不太好,声音有点低。
“……你是谁?”
一个陌生的男声问。
柏子仁皱眉,看了看手机。
没有名字。
“你找谁?”
“黎大飞呢?”
“他在睡觉。”
“在哪里睡觉?”
柏子仁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客气的成分,他想了想昨晚黎大飞发酒疯打断火锅的情形,就直接报了地址。
然后去把黎大飞挖起来。
“哎哟疼疼!”
黎大飞趴在床上抱脑袋:“不要推我——”
“有人找你。”
柏子仁把手机扔到他背上。
黎大飞眼睛都睁不开,在背上一阵乱摸。
“这谁?”
黎大飞瞪那个号码。
“不知道,没报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