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仙朝喉咙里一直在涌血,被孟长青的灵力渐渐抚平,他漫不经心道:“我话放这儿了!
信的自然信,不信的把证据甩他们脸上也没屁用!”
“我肯定相信你,可这事我师父管了,我不能让他说话没有底气,懂吗?”
孟长青盯着吕仙朝,“我们得去那镇子走一趟,行了,别装死了!
起来我给你疗伤!”
吕仙朝看傻子似的看着孟长青,显然在他眼里头,孟长青就是没事找事。
孟长青也不争辩,抬起两指,给吕仙朝疗伤,“忍着点。”
大约次日中午,孟长青与吕仙朝到了那死了七百多修士的镇子。
孟长青看着那块牌坊,发现这镇子叫“临河”
,估计是因为傍水而居,所以取了这么个名字。
镇子外头有条小河,修士的尸体已经全部被打捞上来,河水却依旧散着腥臭味。
临河镇的百姓已经全死了,如今里面来来往往的都是前来收尸的修士,长白与玄武修士居多。
孟长青本来想与吕仙朝混进去,以他的幻术,变幻容貌骗过这些修士不成问题,两人刚要进去,忽然远远一行人走了过来,正是昨晚的谢仲春与李岳阳,后面还有浩浩荡荡二百多名弟子。
孟长青下意识又砰一声按着吕仙朝的头缩了回去。
吕仙朝被他按得一个踉跄,“又怎么了?!”
孟长青示意他往前看。
吕仙朝随意地望了一眼过去,一时视线顿住。
一身真人道袍的李道玄走出了镇子,雪色的头发跟云似的,他换了件乳白色走着暗纹的道袍,领口平平整整不见一丝褶皱,袖口依旧两道熟悉的真人剑纹。
李道玄与谢仲春在镇子前的牌楼下站定,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话。
忽然,李道玄的眉极轻地拧了下,远远的,孟长青看不清楚,声音也没传过来,不知道谢仲春与李道玄究竟说了些什么。
吕仙朝昨晚上吃了谢仲春的亏,虽然还是不知道怕,但难得没跟孟长青呛。
一个谢仲春就罢了,如今添一个李道玄,他又是一身重伤,他傻了才会跳出去。
他看向孟长青,一副“你怎么看”
的眼神。
孟长青一直望着李道玄,被吕仙朝推了把才回过神,看向吕仙朝,“嗯?”
吕仙朝道:“还进去吗?”
孟长青摇摇头,“去附近镇子,晚上找机会再过来。”
孟长青看了眼李道玄,转身往外走。
这一带多山多水,临河只是个不大不小的镇子,附近还有个道观。
在人间,若是附近有道观,当地算是非常富裕了。
围着道观,临河镇之外,还有十七八个小镇,往南是个大镇,叫铜窑镇。
当地人烧瓷远近闻名,里面有大大小小几十座名窑,出产的最有名的瓷器叫铜瓷——一种珍贵的铜绿色瓷器。
临河镇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一带轰然震动起来,人心惶惶的。
不过修士来得快,消息封锁得早,又加之长白与玄武的几位真人都全到了,恐慌渐渐平息下去。
这些日子,铜窑镇上热闹起来。
孟长青发现几个客栈都住了修士,最终,他与吕仙朝借宿在一户农户家里头。
说来这事还有些不容易,那道观的修士来铜窑镇吩咐过,这段时日不要留宿来历不明的人,见到了一定要上报,孟长青与吕仙朝变幻了容貌,孟长青编了个悲惨的故事,和那农户儿子说自己是躲仇人的,那儿子是个老实巴交的人,稀里糊涂地被孟长青绕进去了,收留了他们,并且帮他们隐瞒。
孟长青正在屋子里和吕仙朝仔细询问那一日临河镇的事,“魂魄全没了?”
吕仙朝点了下头,把他当时看见的情形都说了一遍。
孟长青自己就是个邪修,他自然知道夺取生魂来滋养魂魄是怎么回事,但此事依旧疑点重重,“他先在镇子里下招魂术,引修士过去,但他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七百多人,并且不被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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