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回头看是谁,鼻尖先浸进来一股雪霜松木的清香味,她胸腔微颤,已然猜到了是谁。
下一秒,凌思思握着玻璃碎片的手被人捏住,就地一翻,她疼得龇牙咧嘴,碎片没有握住,掉在地上。
凌思思看清来人,魂都快吓没了。
刚才嘚瑟得意的表情瞬时消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恐惧,嘴唇颤抖着想说话,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凌东言可不管她是什么表情,甚至都懒得多看她一眼,手腕一甩,推开了她。
凌思思又惊又惧,根本站不稳,又被这一推,重心偏移,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地上满是玻璃渣,她今天穿的短裙,光腿裸露在外,娇嫩的皮肤瞬时被划得皮开肉绽。
大片大片的血迹混着牛奶汤汁缓缓蔓延开来。
“啊!
好疼!”
凌思思凄厉地惨叫。
“思思,思思。”
姜君眉亲眼看着这一切,也跟着惨叫,忙不迭地去拉她,“快,快,快叫救护车!”
现场乱成了一锅粥。
聂行烟被凌东言扳过身子,从上到下仔细看一遍,“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
凌东言看她除了眼眶通红以外,确实都好好的,这才吐出一口长气,“你一个人跑来这里干什么?”
他不问还好,一问聂行烟更是心火直冲脑门,“她们卖了淮北街,那是我爸爸的!”
她没有那么多钱,也没能守住她和爸爸最后的回忆,只能在这无能狂怒地发泄,被人冷嘲热讽,被人看笑话。
说着说着喉咙哽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昂着头不让泪落下。
“谁卖我跟谁拼命!”
万分委屈但强撑着。
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来质问,没人帮她,她不能在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面前哭出来!
凌东言的眸子里翻出滔天巨浪。
心一抽一抽的疼,把她按在怀里,让她的泪可以肆无忌惮的滚到他的怀里,不用担心被人看见,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宽慰她,“我在这,别担心。”
凌思思在自己家受了这么大委屈,凌建福没说话,姜君眉也不是软柿子。
她蹙着眉:“东言,你回来了我和你爸爸都很高兴,但是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推思思吧?”
她语气不善,瞪着一双杏眼在凌东言和聂行烟两人身上来回逡巡。
心下疑惑,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有姜君眉撑腰,凌思思涨了几分肥胆,边哭边甩锅,“是她先把我们的早饭掀了的,爸和妈他们都看见了。”
都是女人哭,聂行烟一哭,他只觉得心窝疼,凌思思一哭,他脑仁疼。
“房子里有监控,刚才你想做什么,还用我多说?”
被他一提醒,凌思思下意识抬头看去,果然就见头顶上的监控发出一闪一闪的红光,刚才发生的事,估计全录进去了。
姜君眉脸色一沉,欲言又止,凌思思察觉到母亲脸色不对,嚎叫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这下好了,本来是她们占理的,凌思思非不听话,要是真闹大了,丢脸闹笑话不说,她们也占不到半点便宜。
姜君眉给凌建福使了个眼色,他这才过来打哈哈,“东言啊,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陈叔去接你,你妹妹昨天订婚,你也没来,妹夫你还没见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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