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妃方才一直藏在怀里,不愿让朕瞧见的,是什么?”
她浑身骤然僵住。
那荡进耳中的声音,性感微哑,低得像是能融进地板里去。
却带着极重的压迫感,如同一把小刀,凌迟着她的神经。
他肩膀宽阔,身材又高大,几乎将她削瘦单薄的身子一整个地圈抱在怀。
修长的手环过她的背,按在她轻轻战栗着的蝴蝶骨上,像是在数她脊背上的骨头究竟有多少块似的,从上到下,一节节慢条斯理地抚摸,像是在摸一只猫儿似的亲昵和狎弄。
芊芊悬空而坐,身子被禁锢,几乎无路可退。
“嗯?”
他逼问。
突扬了手,掌心如一座倒扣的佛龛,悬在她起伏不定,弧度饱满的胸口处。
却顿住了,修长的手指,迟迟不曾往衣襟里面探去。
似存了一丝犹疑。
刻在骨子里的修养还是先于情感一步,约束了自幼接受君子教育的他,让她得以有片刻的喘息。
芊芊奋力扭开脸,发丝滑落至锁骨,一抹弧度极美的细白颈项,潜入他眼底:
“你……你先放开我。”
男人沉默着,呼吸沉稳,她却能感知到从他身体里隐隐散发出来的热度。
一阵风来,挂在窗下的那一枚风铃,极为不合时宜,发出“叮”
的一声,清脆悦耳的轻响。
突然,衣物摩擦声,他的呼吸声,她反抗的喘息声,所有声息尽数湮灭。
仿佛被同时按下了定身术。
她抬眸看向声音来源,映入眼帘的是一抹以红色编织绳系住的风铃。
铃铛通体由铜制成,铃舌呈叶子形状,正随风在窗下轻轻摆动。
这是她特意挂上去,为女儿辟邪用的风铃。
想不到却勾了一桩旧事出来。
她与谢不归,他们夫妻之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一旦俩人发生了争吵,只要一方摇响那枚“亲吻铃”
,另一方就要无条件地休战,并且主动亲吻摇铃铛的那一方。
他脾气好,却也不是无底线的好,也有被她惹到的时候。
郎君一个字也不说地紧紧盯着她,冷着脸的样子很吓人。
每当这种时候,她便会立刻摇动亲吻铃,撒娇服软,要他亲亲。
他气得闭眼,缓上好一会儿,才会认命地弯下腰来亲她。
每次都是亲亲脸,浅尝辄止,除非她主动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才会红着脸,蜻蜓点水地亲一亲嘴唇。
他们第一次唇舌纠缠的深吻,便是她用亲吻铃“骗”
来的。
那年春日,白衣郎君黑发凌乱,衣衫不整,嘴唇湿润嫣红,害羞地低垂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叫她记了好久好久。
她甚至觉得,她能记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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