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迈,头花白的老人,连表情都做不出来。
安媞问:“杨奶奶没有家人了吗?”
刘露霏在手机上记录着什么,叹了口气:“她老公在她年轻的时候就走了,没留下孩子,她也没再嫁。”
对她来说,他们这些时不时去探望她的干部干事,就近似于家人了。
难怪她刚刚非要送。
“那她的背怎么会弯成那样?”
“没人知道,估计落下的病根,没钱治,久而久之就这样了。”
刘露霏在这里工作时间不长,知根知底的不多,这个杨奶奶是其中之一。
她说了近几年对杨奶奶的帮扶,她的吃穿用度,很多是村里募集,或者好心的村民送来的,但极其有限,所以她的生活没能得到真正改善。
一整天跑下来,也没跑完所有户。
接触到的村民情况各异,有的出去打工赚了钱,荣归故里,房子砌得又高又气派,有的老两口居住,养狗养家禽,能自给自足,有的像杨奶奶一样,得靠村里补助,维持基本生活。
安媞回到周竟家,累得瘫在椅子上,闭着眼,两条胳膊垂着,腿抻得老长,没有形象可言。
枳实探了下她的鼻息,大惊失色,使劲地晃着她,“安媞姐姐,你死了吗?不要啊!”
安媞陪着她演,一动不动。
“周竟,安媞姐姐精疲力尽,快要不行了,”
她装模作样地哭两下,“你给她做人工呼吸,救救她吧。”
安媞、周竟:“……”
“你到底从哪儿听来的这些?”
安媞将她一搂,抱在腿上,用力掐她脸蛋,“小小年纪不学好。”
“电视都这么演的。”
枳实嫌被她圈着热,挣脱出来,搬了条小马扎坐在门边,岔开腿,拿着一根小竹枝东戳戳,西划划。
安媞问:“枳实,你怎么不去找朋友?”
无聊得都逗蚂蚁玩了。
“我只有一个好朋友在祁州,其他人不爱跟我玩儿。”
“为什么?”
枳实目不转睛,“因为他们周末都会由爸爸妈妈送去上兴趣班,或者一起出去玩,但是我没有爸爸妈妈,我平时都是一个人。”
孩子的社交,一定程度来看,是父母的社交的缩影。
在祁州这种大城市,这点尤为突出。
安媞下意识看了眼周竟,他刚刚接了个电话,去一旁打了。
她指指他,“他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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