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一份大致记录了这一年多来林南与白夏所经过的路线,似乎并无什么规律可循,真的只是在一个慌不择路的逃一个锲而不舍的追。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就像是猎人将猎物围追堵截至早已设置好的陷阱?猎物自以为是在逃,而事实上,所有的路都是猎人安排好的……
这个念头让萧疏的剑眉顿时拢起,心中很是不悦。
无论是何原因有何目的,如若林南当真抱着这个念头戏弄甚至利用白夏,就绝对不可轻易饶恕!
为什么不可饶呢?
萧疏认真的想了想。
因为这简直是在拿一个女孩子的清白开玩笑,有伤风化于理不合必须要予以最坚决最有力的打击!
萧疏满意的点点头,对自问自答的结果非常满意。
不过,若一切都只是多虑多想,林南实际上就是个只懂吃喝玩乐毫无进取之念的纨绔,那么,他对白夏倒也的确算得上是很有用心。
单单以‘没有得到’为理由,显然不足以解释这番历时一年有余绵绵几千里的追逐。
就算一开始只是为了有趣好玩,到了今时今日,怕是多多少少也掺杂了几许真情真意。
否则,何至于摆出眼下这幅长久作战的架势?真是闲出毛病了?
强取豪夺不成,便改为徐徐图之,只可怜他原本清净度日的萧宅,平白无故卷入了这场欢喜冤家的纷争。
欢喜冤家……
这四个字让萧疏的眉头不自禁拢得更紧了些,随手将所有信报放到一边,推动轮椅来到门前,想出去透透气。
刚拔下木闩,一个人便整个儿扑了进来。
萧疏本能欲避,然而看到来者想是没料到门会突然从里面打开导致一个收势不及眼见就要摔倒,于是免不得犹豫了一下。
这一闪神间,便再也无法让开,只好张开双臂接了个温软满怀。
“你……怎的如此莽撞?”
白夏眨眨眼,看着距离自己的鼻尖仅有毫厘的光洁额头,觉得那有些发闷的声音飘飘忽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般。
“有没有伤到?”
带着温热气息的呼吸拂过下巴沿着领口钻入颈项黏在肌肤,痒痒的,白夏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愣愣地回答:“没有……”
“那还不快起来?”
声音带了几分无奈也带了几分闷闷的笑意,白夏这才意识到自己此时此刻所处的位置,赶紧手忙脚乱一跃而起,然后色厉内荏的质问:“你干嘛无声无息的开门?”
“……好吧好吧,都是我不对。”
萧疏以手掩口,轻轻咳一下,稍稍别过脸去,掩去忍俊不禁还有微微泛红的面颊。
白夏于是也使劲地咳了一声,匆忙忙的转移话题:“那个谁……走了?”
“刚走。”
“听说你叫他九殿下?”
“是啊,他是北齐的九皇子,真名林南,我也是今天才拿到的资料。”
“我就说什么东方来不东方来的肯定是假名,这家伙满嘴的谎话真是一个字也不能信!”
白夏恨恨地跺了跺脚,瞪圆了眼睛:“我还听说,他成咱们的邻居了?”
‘咱们’这个词,让萧疏的心没来由的暖了些,笑也自然而然的深了些:“他买下了隔壁的院子,应该这几天就会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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