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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疏垂下眼睑,沉默了很长时间,终于开口:“我的毒,不用你解。”
轻轻抽回手腕,放于身侧,鲜血顺着紧握成拳的手背滑落,滴在地面,越来越急越来越多,看着司徒鸢的目光中满是平静,温润的声音终于有了几分柔和:“我们之间就算有恩怨,也早已随着战事的结束而结束了,所以你不用为我再做任何事。
那段惺惺相惜的时光,见证了你我的年少轻狂。
愿意记,便记着。
不愿记,便忘了吧!
带着那个药回戎狄,继续做美丽骄傲的郡主司徒鸢,做安邦定国的司徒大人。”
“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你放弃生命的理由!”
“我不是放弃生命……”
萧疏的拳又握得紧了些:“我只是,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
司徒鸢踉跄后退一步,旋即稳住摇晃的身形,语意森然:“其实,你全部都是为了她,对不对?”
“对。
我不想她难过,就这么简单。”
“我抛弃自尊放低身段,匍匐进尘埃里,对你哀求向你示弱,却换来你这样的肆意践踏,换来这样的奇耻大辱!”
司徒鸢眼睛里的水雾迅速被怒火烧干,看着地上聚集起的殷红血洼,蓦地惨然大笑两声:“不过我们真的很像,一样的可怜可悲可笑可叹!
你对她掏心掏肺,她却视如敝屣。
否则,又怎会只顾着救自己的命,而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
萧疏眉心猛地一蹙:“说清楚!”
“传言南海有个‘琅琊岛’,其上生长着六十年开一朵花的‘紫绛草’,治百病解百毒。”
司徒鸢已然恢复了冷冷的模样,声音平板:“就在上个月,传说变成了现实。
有几个人从‘琅琊岛’带回了‘紫绛草’,并正在闭关炼药。
那几个人来自鼎鼎大名的梅岭白家,练的药是为了救他们身患绝症的幼妹。
话已至此,不用我再明说了吧?”
萧疏的神情并没有兴起大的波澜,只声音明显发沉发涩:“你如何知情,她……得的又是什么绝症?”
“我自有我的门路,你不用管。
至于她究竟得了什么毛病,你可以去问她呀!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几件事,第一,她早就知道自己有病。
第二,她也知道‘紫绛草’已经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