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本来一脸冰寒,怒气似山雨欲来风满楼,濒临爆发。
但一撞上泠然水光盈盈的剪水双瞳,心不由就软了一半,手上也放轻了,只是沉着脸斥责道:“你有没有廉耻之心?穿着亵衣还敢叫人进来”
“这叫亵衣吗?”
泠然再次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好端端地,又没穿着肚兜站在他面前,真是好笑
“你”
楚玉一把将她推开,呆怔了一会,忽觉自己有些奇怪,何必去管这丫头的什么名节?真是莫名其妙,他皱起了眉,转身疾步出了大殿直往浴房而去。
自从这个丫头来到身边,自己是不是太情绪化了?短短的一天,又是大笑又是狂怒,这还像他吗?该清醒清醒了,别红绡没气到,倒把自己给气了个半死
泠然见楚玉径自出去,也没有叫她跟随,正中下怀。
一天下来,她已累得只想早点爬到床上去睡觉,如今打量东次间,装修得舒适豪华,那张木榻也是四平八稳的,被褥整齐地铺在上面,似乎在召唤着她快上去睡觉。
再一看,自己带着的那个包袱好好地放在榻边的矮几上,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打开来看。
哈哈,除了里头的衣服换了几套簇新的,红绡公子所赠的面脂、画眉石、香囊都一件不少地摆在最上面,王公公办事果然牢靠啊不过还好没有把银票放在包袱里。
她掏出贴身藏的银票看了一眼,心满意足地抱着那只锦囊钻进了被窝。
不过片刻,她就进入了梦乡,把她要侍奉的那位王爷主子忘了个精光。
楚玉回到房中的时候,泠然已经呼吸均匀,显然是睡得很熟了。
主子没回来,丫头已经呼呼大睡,这真是闻所未闻,奇怪的是他并不生气,刚才虽是拂袖而去,不过在浴池中的时候回想起她一整个晚上活蹦乱跳的,只有发笑。
经过东次间的睡榻,看着被师父打烂的房门,他脚步顿了一顿,犹豫着是不是该大喝一声把她给喊起来给他铺床叠被,忍不住走近榻前。
小丫头的脸蛋红扑扑的,睡姿还不错,双手紧紧抱着被子卷起的一角侧着身微蜷在宽大的木榻里侧,看上去乖巧而又柔顺,令人怎么也想像不出她睁开眼睛那鬼精灵的模样。
楚玉看了一会,猛然一惊,急忙转身回床上躺下。
这一觉他怎么也睡不安稳,那丫头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都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里,间隔的门已被打烂,这算不算共处一室呢?是不是有点不习惯?他几次都想起身命她睡到外头去,脑中闪过她酣甜的睡颜,终归还是忍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玉似乎听到她在转身,随即传来轻轻的哼哼声,似乎闷在胸间压抑着喊不出来……
那丫头好像做恶梦了他一骨碌坐了起来,“笃、笃、笃、笃”
,谯楼四更已启,不知不觉,一夜即将过去。
该起床去上早朝了,刚好得喊她起来服侍不是么?
泠然感觉自己走进了一条又黑又长的胡同,怎么也找不到出口,拼命想喊人,又喊不出声,正惊惧间,前面忽然出现了人影,她心里一喜,立即追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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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fool9899的提醒,你不说我还真没意识到那个笔误,已经修正了,欢迎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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