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道士,你知不知道项茅在哪?”
并不叫马道士,也不叫罗道士,本名吕升的骡道士虽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如今人在“屋檐”
下,不得不低头,还是忍辱负重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辛秀把这干坏事的胡子道士变成了骡子,但又很有人道主义精神,让他好歹能暂时说出人话来,一只能说人话的骡子,总比一只不能说人话的骡子要好。
她出门走的这些地方都语言不通,好不容易遇上能顺畅沟通的骡道士,当然得用上,于是她骑着骡子一边赶路,一边聊天,让他教自己这边的方言,很快就能用当地方言进行一些日常交流。
本着人尽其用的原则,辛秀不仅把他当方言教学机,还准备让他当个活地图。
看他这一把年纪,说不定知道项茅在哪呢。
听他这么干脆地说不知道,辛秀想也不想,直接拽着手中的锁链,笃定道:“你不老实,明明知道也说不知道。”
骡道士一惊,一时没有说话,过了会儿才稳住反问:“你怎知我说的不是真话?”
辛秀:“我诈你的啊,刚才不确定,现在确定了,你就是没说真话。”
这是跟她妈学会的技巧,诈问。
骡道士:“……”
辛秀:“从你的态度里,我可以猜出来,你不仅知道项茅在哪,还肯定和项茅有渊源,这故意避开的态度不一般哪。”
骡道士又是一惊,心道这年轻小姑娘好敏锐的心思。
他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嘴硬不肯说,辛秀也不逼他,只慢悠悠闲聊,东拉西扯,搞得骡道士心里反而七上八下,不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路数。
辛秀:“骡道士,我看你还挺厉害的,懂得挺多,不如你教教我前两日打女鬼的法术?”
骡道士被她这理所当然的态度给惊住了,心想这人好生不要脸,抓了他当牛做马,竟然还要他教法术?
不过他也有心想探探她的底,便问:“你应当是有师承的,连如何对付鬼物都不知晓?”
辛秀:“哦,我之前光顾着玩去了,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学,谁知道这么早就要出门。
唉,出门在外,技多不压身,不多学点东西,我也不好意思回去见江东父老。”
骡道士不明白江东父老是个什么梗,他只觉得这人胡言乱语,摸不透底。
辛秀:“你要是肯用心教我,也算对我有教导之恩,我也会回报你的,等你带我到了项茅附近,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骡道士当真开始考虑此事,他确实没想到办法逃脱,与其这样耗下去,不如还是按照这小辈所说。
可这么想着,他心内又很是不甘,若不能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他难消心头之恨!
辛秀丢出一个诱饵,就一直哼着白龙马蹄朝西,坐在骡子上画素描。
她刚好画完一张,把图伸到沉思的道士骡脸前,“你看,画的像不像你?贼像对吧。”
骡道士骡脸往后一缩,瞪大眼,被这现代素描以及专业绘画工人辛秀的技术所震惊。
辛秀等他看够了才把画收回来,幽幽道:“我把你画下来,送回去给我师父,以防万一。
要是我放你走,你恩将仇报要报复我怎么办,有这画在我师父手中,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他就知道该找谁替我报仇了。”
“师父只我一个徒弟,非常疼爱我,他又是个厉害人物,我要是有个好歹,天涯海角,他都会为我报仇的。”
她说的和真的一样,但其实压根不准备把人放走,现在先骗骗他而已。
想要让骡子跑,当然要吊根胡萝卜在前。
惭愧惭愧,从前九年义务教育,她思想品德课从未认真听过,全看武松打虎和猴子偷桃去了,才会变成现在这个亚子。
骡道士,彻底没脾气了。
他不断宽慰自己,算了,此子肯定来历不凡,忍一时之气,算了。
如此翻来覆去念上几遍,好不容易才按耐下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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