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笑了出来,拉着他的手摇啊摇:“你这个人,让我说你什么好始终不认识路。”
满身的风尘被她这明亮的笑靥给扫了个干净,沈知白跟着她勾唇。
忍不住手上用力,将她整个人扯过来,拥在怀里。
嫩黄色的罗裙,褐色的长衫,缠在一起显得格外缱绻,整个院子顿时都安静了下来,空气里花香四溢,一众家奴的呼吸声都放轻了,生怕打扰这对小别胜新婚的眷侣。
然而,这世上永远不缺不识趣的人,扯着嗓门就喊:“喂,你们还要在门口站多久啊”
池鱼吓了一跳,同沈知白一并回头看过去,就见叶凛城蹲在走廊的石头长凳上吊儿郎当地甩着手,红衣白发的人站在他身后,一双眼看向这边,脸上没什么表情。
有点害羞,池鱼松开了沈知白,摸着自个儿的耳垂道:“好像是该先去给王爷请安的。”
沈知白却是往前走了两步,看着沈故渊,很是意外地问:“这位是”
“啊,那是大仙。”
池鱼跟在他身边解释:“前些日子觉得府里不太平,所以请来驱邪的。”
大仙沈知白皱眉,仔仔细细打量那人好几圈,微微摇头:“哪有大仙长这般模样的”
“对吧,我一开始也不信。”
池鱼指了指叶凛城:“他找的人,当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叶凛城撇嘴:“别看我,静王爷也同意他留在这府里的,你们有意见找王爷去。”
沈知白抬脚,一步步地往走廊的方向走过去。
不远处站着的那人没说话也没动,负手而立,风华不俗。
“白发”
在他面前站定,沈知白伸手,捻起他肩上一缕发丝,仔细看了看:“天生的吗”
“不是。”
沈故渊淡淡地道:“灰水洗多了,染白的。”
染叶凛城差点从石凳上摔下去,哭笑不得地扶着腰站起来。
向来只听过有老叟洗墨水要黑发,还不曾有男子洗灰水求白发的,这借口也忒牵强了。
沈知白也觉得扯淡,回头就问:“池鱼,你信么”
宁池鱼站在他身后,脸色有点发白,伸手捂着脑袋,微微皱眉。
“怎么了”
沈知白连忙扶住她。
“没事。”
晃了晃脑袋,池鱼伸手敲了敲自个儿的头顶,低笑道:“有点头疼。”
就在那人说什么灰水洗多了的时候,她脑子里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有一个画面一闪而过,快得看不清楚人,只看得见地上一滩白灰水,还有几缕霜发从她指尖滑落。
这是什么场景
“那你先回院子歇息。”
沈知白皱眉道:“我让清儿给你请大夫来看,请安我自己去便是。”
池鱼想说不用,但抬头对上他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她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笑着点头:“好。”
沈知白走远了,叶凛城啧啧摇头:“他可真是把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池鱼红着脸点头,眼睛亮如星辰:“所以我也得好好对他才是。”
说完,也没看谁一眼,扶着清儿的手就回去暂住的院子里。
沈故渊沉默地站着,脸色不太好看。
叶凛城脸色可好看了,笑得眉不见眼的,伸着手肘戳了戳他,幸灾乐祸地道:“这感觉如何人家从前眼里都是你,现在眼里压根看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