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动。”
他贴着他的耳廓低语,芝兰清香徐徐灌入肺腑间,叫人心神一颤,少年羞恼震怒,却听那人幽幽道,“这以我修为锻造而成的捆仙锁,人鬼神通吃,你挣扎的越是厉害,它便将你往我怀中扯的越紧,若你再到处磨蹭一番,本座认为这众目睽睽之下吃亏的人,绝对不会是我……”
他言辞轻佻却又谩薄,似笑非笑的口吻却说着令隅殷色面色铁青的话,尤其话尾那一声轻飘飘的本座,直叫他恨不能立刻挣脱开来扑上去将对方撕扯个稀巴烂!
!
“我只道你是个有几分修为道行的畜生,却不想你竟还有一身色性,如此下流的话也说的出来??”
少年横眉立目龇牙咧嘴,虽挣扎不得,脸上表情却足以将对手杀死一万次。
薄佻白一脸淡定将他身上炸起的毛儿撸平,一边垂眸忧伤的看着他,道:“我还能说的出更下流的话,做的出更有辱斯文的事,你当我衣冠禽兽最好,这样你或许能适应的快一些……”
“你什么意思?!”
少年美目圆睁,“你难道打算就此霸占着薄佻白的身体不放?你有仙籍傍身,又是当今天神第九殿下,怎敢做出这等有逆天意之事?!”
“我有何不敢,一切,不过是看我想不想罢了。”
男人平静的托起他下颚,微微俯首,视线停在对方柔软冰凉的嘴唇上,眼底一道笑意滑过,贴着少年僵硬的唇瓣柔柔威胁,“我想要你的话,别说一个薄佻白,就算十个一百个,我照杀不误。”
唇上一热,就被吻住。
好似蜻蜓点水一般的尺度,不疾不徐,却令人意乱情迷。
隅殷色生前不乏被人亲吻和拥抱,爱抚更是几乎每日都会上演的戏码,然而不论是隅枕棠还是隅枕书,二者所能带给他的愉悦都微乎其微,他不是个容易欢愉的人,性-事里的情动与呻吟多半是为了令身上动作的人更为长情的一种手段。
他不愿承认曾对隅枕棠心动过,因为承认心动就等同于承认他曾试图爱过,他更不愿承认这一刻拥抱着亲吻他的男人,那唇舌交融的温度,足以融化他血液里的冰碴……
有多久没有感受过温暖了,在江阴汜水日复一日温习着梦魇的痛楚,在一个又一个贪婪的人身上挖掘更为丑陋的秘密,他看到的听到的学到的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就好像现在拥抱着亲吻他的男人,明明有一张薄佻白的脸,却没有薄佻白的心。
薄佻白,他意识到这个名字的危险性,是因为他感觉到了胸口再一次的震动。
隐隐的,透出一抹惘然的意味,像欲望的绳索,像心脏的鼓噪,像彼此穿越时光的洗礼而再度相遇。
可是明明胸膛早已空了,又何来悸动,何来惶恐,何来面对着彼此时那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忧愁?薄佻白。
他芝兰玉树一般的容颜,气定神闲的风度,眼稍水一般清淡的寂寞,他原以为自己才是没有心的,却到今日才意识到,无心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无情。
口中滑进的舌尖柔润潮湿,像迷人的藤蔓植物,像妖丽惑人的青苔。
他闭上眼,感觉牙根被人细细撩拨着,一片酥麻翻滚而上,令他四肢漫起久违的热度。
他是鬼,他早已遗忘了活人的体温,他千方百计的想要重新感受一次的时候,就是现在温柔亲吻他的男人身体里的灵魂,狠狠的,重伤了他。
一声沉闷的低哼,夹带了一丝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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