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那是传言……”
薄佻白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翘起嘴角刚要说什么,却听身后有人轻轻唤了句:“……大哥?”
呼吸一窒。
薄佻白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惊惶,身子僵了僵,立时转身挡住隅枕棠视线,咬牙沉声道:“谁让你出来的!”
他声音虽低沉却难掩怒火,薄佻溪从未见他如此严厉过,一时像是吓呆了一般,怔在原地一动不动,也就给了最够的时间令隅枕棠反应过来,倾身一掠来到门外——
月光恬静的倾洒下来,一袭青衣的少年安静的站在不远处,眉目如画,眼神多情。
当他的视线与前方呆怔的男子交错时,分明是有什么黏住了彼此的呼吸,心弦随之一震。
薄佻溪温柔的看过来,熟悉的视线一瞬间激活了隅枕棠压抑的心,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殷色!”
薄佻白眼中变幻莫测,抬手拦住隅枕棠欲上前的步子:“你认错人了!
他不是什么殷色,他叫薄佻溪。”
隅枕棠又是一怔:“怎么会……”
怎么可能会认错?!
那样相似的面孔,即便没有了额心猩红的朱砂,没有了熟悉的声音,可是那眼中秋水般得温柔,那是他在梦里无数次描摹的剪影,那是他刻骨铭心的记忆,他怎么可能会认错?!
“你说他是谁?”
隅枕棠侧身,深深看着薄佻白。
后者眉头一耸,眼中冰寒万丈:“需要我再说一遍么?他是薄佻溪,淮南薄府的二少爷薄佻溪!”
“撒谎。”
隅枕棠面色镇定,一手指向薄佻溪,“你看清楚,他的眉,他的眼,他嘴角的笑,有哪一样是属于薄佻溪?不过少了一滴美人痣,你以为他就能成为殷色的替代品?”
“住口……”
掌心徘徊的杀气开始疯狂流窜,身体好像变成一具无法控制的容器,薄佻白死死看住薄佻溪:他的眉,他的眼,他嘴角的笑,他只是少了一滴朱砂……不,不是!
这是属于碧玉落的一切,隅殷色算什么?隅殷色算什么……他不过是,不过是……
“不过只是,一颗心。”
少年微微低哑的嗓音,含着泪水的芬芳和青涩,缓缓将至尘埃叠底。
一霎那如死寂。
薄佻溪安静的伫立在那,面上淡淡的,不喜不悲,望着薄佻白一瞬间凝固的身体,轻轻说着:“你爱的究竟是谁呢?是隅殷色,还是碧玉落……”
最后三个字,莫名敲疼了隅枕棠的心,他像再看一幕戏,明明无关自己,却又叫人动情。
薄佻溪幽幽叹了口气:“到最后,你也不肯承认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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