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查证梁方所言之时,宋国公就这次换囚一案,一一审问了其余几名涉事的刑部官员。
熊岭自顾不暇,高驰一心沉浸在丧亲之痛中,无人替这些人说话,边上坐着的几位大人更是懒得他们,显然都已经被放弃了,自然在对峙之中,哑口无言,皆伏法认罪。
可以说整个刑部,从上到下,凡是涉事之人,除了尚熊岭和侍郎高驰,其余罪证确凿。
而这次换囚一案,光靠这几个不成气候的小官,是根本不可能成事,是以这两位之中必然有一位得担起主要之责来。
在刑部官员下狱之后,便直接查封府邸,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更别想把钱财转移。
如梁方对堂兄的了解,这批脏银梁端就堆在库房里,坐到吏部侍郎这个位置,就算没有梁方的银钱,各处的贿赂也是不少的。
官差一一辨认,花了点时间,不过好在,还是找出这些带着印记的银子。
就是可惜,熊岭的府邸却没有查出来,甚至还颇为干净,光表面,他可是十足的一个清官。
官差回大理寺复命,并命人将梁端府中的金银都抬上了公堂,白花花的银子下,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就是没有印记,就这些脏款,也得出来区区一个吏部侍郎暗中收了多少好处,更逞论尚呢
袁梅青见着众人打量自己的怪异眼神,不禁暗骂了一句蠢货。
原本着梁端还算机灵上道,却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他抖了抖脸皮,本来装模作样地想要骂一顿有负皇恩,最终没有这个厚脸,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露出警告的神色来。
梁端完了,但是别想拖他下水。
可是熊岭,却一点也不慌张。
晋西侯见此难以置信,也没心思挖苦了,气得直接站起来问“怎么可能,有没有好好找,是不是暗中收了好处”
他恨不得自己亲自带人去熊府翻个底朝天。
这时左相却轻笑了一声道“侯爷,就算不信方大人,也该相信宋国公吧。
大理寺的官差,还有樊将军的禁军,甚至老夫猜测八卦小报的记者也一同跟着,只要有,定然是能找到的。”
“对,若是没有,那熊尚就是清白的。”
左都御史道。
“熊尚为人低调,一向认真办事,是少有的实干之人,刑部破了多少大案,皆离不开他的功劳。
这一次换囚案出,想必就是熊尚也惊愕不已吧,谁能想到手下之人会如此胆大包天,做出这样的事来。”
户部尚跟着一笑,语气轻快,仿若闲聊。
他这样似乎已经认定熊岭能够平安无事,官复原职。
“对了,既然不是熊尚,那这换囚又是谁的主意宋国公,有没有顺带着查一查高侍郎的府邸,说不定也能找出印记的银子呢”
武宁侯问道,“毕竟再怎么信任之人,这心隔着肚皮,暗地里背着上峰做了什么勾当,也难以知道,老夫可深有体会。”
他这话意有所指,显然嘲讽樊之远背弃一路栽培扶持的武宁侯,转而投向了怡亲王的怀抱。
还真是怀抱,武宁侯不知暗中骂了他多少次白眼狼,贪恋美色。
“侯爷,早点清一个人也好,省的将来被背后捅刀子。”
左相安慰道。
李璃将扇子忽然一收,发出啪一声的脆响,顿时所有人侧目过来,左相一派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警惕的表情。
然而李璃只是伸手向后面道“口渴了。”
樊之远一直端着那杯茶,皱了皱眉说“有点凉。”
“天儿热,正好。”
樊之远于是递了过来,李璃微微一笑,淡定地呷了一口,然后纳闷的抬起头着众人“都瞧着本王干什么,听审啊我就喝口茶而已。”
众人默然,互相了一眼,总觉得自己被怡亲王弄得有些过于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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