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影看到几人走近,兴奋地跺起了蹄子,在高邈期待又热切的目光中蹭过来——然后把马脑袋怼进了祝予怀的怀里。
“……”
于思训悄悄扯了几下缰绳,“追影,乖一点。”
你主子是边上那个啊!
追影不解又委屈地喷了个响鼻,还是巴巴地对着祝予怀看。
祝予怀略有尴尬地摸了摸追影的耳朵:“将军这马……有些亲人。”
“哪是亲人。”
高邈揉了一把马头,气笑了,“这小白眼狼,怕是看祝郎君生得好看,舍不得走了。”
易鸣和卫听澜站得靠后些,易鸣看着追影把祝予怀的衣衫都蹭皱了,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微讽道:“有些人,就和这马一样不知分寸。”
卫听澜不咸不淡地笑了:“易兄说的莫不是你自己。”
易鸣冷哼:“休想激我。
你最好把肚子里的坏主意都收收,别被我揪住把柄。”
“我能有什么坏主意?”
卫听澜无辜摊手,“你家公子对我有深恩大德,我结草衔环相报都还来不及。”
易鸣瞥见他手上缠着的帕子,暗暗翻了个白眼。
卫听澜看他吃瘪,心情莫名很好。
他越过易鸣走上前,随手把碍事的追影拨到一边,对祝予怀道:“追影不懂事,弄脏了九隅兄的衣服。
改日我挑些好料子送来,就当替它赔个不是。”
祝予怀刚要抬手推辞,就被他轻轻压下了手腕。
“战马不好照顾,不过几匹衣料而已,就当还这些战马的马粮钱了。”
卫听澜扬唇一笑,客客气气道,“九隅兄费了心,若不许我回报一二,我心里实在难安啊。”
祝予怀看他说得真诚,心里叹息——也罢,只是衣料而已,收便收了,也省得人家老惦念着自己那点小小的恩情。
过几天往卫府多回些年礼就是。
祝予怀点头笑说:“如此,便先谢谢濯青了。”
相互告辞后,卫听澜和高邈上车离去。
等到马车驶离祝府,徐徐拐上街道,高邈满肚子的问题终于问出了口:“你在人家家里干了些什么?这手好好的怎么伤了?”
卫听澜懒得解释:“伤便伤了,我被我爹揍得下不来床也没见你问,大惊小怪做什么。”
“这能一样?”
高邈眯起眼来,“你不会真惹事了吧?我看祝郎君身边的侍卫从头到尾就没拿正眼看过你,你俩结梁子了?”
“怎么可能。”
卫听澜嗤笑,“那个姓易的眼睛有点毛病,没事就爱翻白眼,你担待些。”
高邈心说我信你个鬼。
“你可安分些吧。”
高邈苦口婆心,“我看祝郎君斯文儒雅,高风峻节,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你与他交好,往后在澧京也算有个能说上话的友人,这不好吗?你平白无故的招惹他身边的人做什么?”
“斯文儒雅、高风峻节……”
卫听澜咂摸着祝予怀那克己复礼的君子貌,笑了,“你这是怕我哪天犯起浑来没人拦着,提前给我物色管教先生呢?算盘打得挺响,但我可不是近朱者赤的料子,我心黑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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