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三人:“……”
就,很想装作不认识他。
知韫颇有兴味地看了他一眼,提步入屋,落落大方地向几人行了个礼。
祝予怀扫了眼她手中的托盘,才明白她是要现场制香,便抬手示意:“姑娘请。”
知韫也不见外,走到主桌旁的长案前放下托盘,低头摆弄起香具来。
祝予怀仔细辨认着她取用的香料:香茅、丁香、甘松、川郁金……
谢幼旻慢吞吞地蹭回主桌,眼神飘忽,安静如鸡。
屋内一时没有人说话,只听得香料被徐徐轻碾成粉末,和羽毛清扫香灰时的扑簌微响。
一缕轻烟伴着熟悉的香气缕缕升起,在空气中缓慢漾开。
卫听澜的目光从知韫身上收回,与祝予怀无声地对视一眼。
祝予怀轻轻摇头。
没有百花僵。
谢幼旻看着他们的眼神交流:“怎么了,不是这个味儿吗?我闻着简直一模一样。”
祝予怀凝神嗅闻须臾,仍是摇头:“是有些相像,不过细闻之下,‘忘春’少了几分甜腻,更趋恬淡柔和。”
知韫闻言撩起眼来,笑意缱绻地看向祝予怀:“几位郎君是在寻香?要寻什么,不如说与我听听。”
“这倒不急。”
卫听澜说,“我有一事不解,听闻知韫姑娘名满京城,且为人冷傲,怎么今日连送香这样的小事,都劳得姑娘亲自来了?”
“想来便来了。”
知韫眉眼温柔,仍一错不错地望着祝予怀,“方才台上遥遥一眼,见这位青衣遮面的小郎君身姿清卓,令人忘俗,故来一睹真容。”
易鸣和卫听澜的眼神同时一肃。
卫听澜轻呵一声,起身走到她近前:“是吗?”
祝予怀不安地动了动,看着他的背影犹豫几息,还是把阻止的话暂咽了回去。
卫听澜抬起手,用剑鞘拨弄了几下案上用剩的香料:“姑娘为瞧这一眼,还真下了血本。
当着来客的面制香,你们遮月楼就不怕香方被有心之人偷了去?”
“卫二,过分了啊。”
谢幼旻实在没忍住,“你说话就说话,拿剑吓唬人算怎么回事!”
“我可没吓唬人。”
卫听澜看着被碾碎在剑鞘下的丁香,微微挑唇,“就是看这香料漂亮,没忍住碾了碾。”
知韫秀眉轻挑:“不妨事,郎君记得赔钱就行。”
卫听澜手里动作一顿,危险地眯起眼:“呵。”
赔就赔。
怕你不成!
!
他在心里快速计算了下自己此行所带的银两,一面八风不动地攥紧剑柄,在那堆早已成为齑粉的丁香上恨恨地又戳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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