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时接不上话来,江溪曾想过他最糟的生活状态,但即使有心理准备,被当事人亲口证实,还是会觉得很难接受。
更不能接受的是,高中时会因为抓吸烟同学被报复关在楼顶的禁烟稽查小组带头人,现在竟然会去吸那种东西……
“我不想吓到你,但我生活的圈子真的不适合你。
你爸爸妈妈那么在乎你,学坏了他们会心疼的。”
钟亦凡还能记起饭桌上江妈给儿子夹菜的手,虽然有些粗糙,但一定很暖。
“那你呢?你父母如果知道自己儿子……知道儿子这么糜烂的私生活,他们不会难过吗?”
江溪的话一刀刺中钟亦凡要害。
一瞬间产生了想要爆发的欲念,但江溪那一脸痛惜的神情又让钟亦凡冷静了下来。
不可能总是把自己的伤用转嫁的方式来止痛,而且事实上在那个自制力极差的年纪,跟江溪曾有过的那一次,非但没能减轻他内心丝毫的痛楚,反而平添了一种叫做内疚的悔意。
自己经历过些什么,没有人会明白,即使说出来,旁人最多也不过是同情而已。
伤不在自己身上时,谁又真正能够感同身受的了解那种伤究竟痛到何种程度?
把江溪提到的父母二字刻意忽略掉,钟亦凡转身打开了浴室的门,迈出一步后又想到了什么,扭头嘱咐了一句:“房门反锁好,要是有人上来骚扰的话不用理会。”
原来最终,还是不想让他看到那丑陋到底的一幕,既想要他死心又想保留在他心目中残余的一点美好,这种复杂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离开浴室,钟亦凡甩了甩头,不想去探究今天接到江溪电话,听到他说此刻身在b市时那竟有三分欢喜的心情究竟所为何来。
还有让岳岩接人过来这件事,到底真的只是单纯想要对方看清自己是在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还是在这之上也掺杂了少许想要见他的念头……
不让自己再深想下去,不过还是止住了下楼的脚步。
顿了一下,钟亦凡返身直接上了三楼,他想到不能让江溪洗完澡一直光着身子。
拉近距离
脱光衣服站在花洒下淋冷水,江溪扬起头,让水洒在脸上,用以掩饰在挫败感下微微发涩的眼眶。
这种无力感让他产生了蚀骨的疼,明明知道该做些什么,明明知道对方需要他做些什么,可如果对方自己不打开那扇关上的门,他根本没有挤进去的余地。
到头来,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没有离开过浴室,也就没有照钟亦凡的吩咐去反锁好房门,满耳都是哗哗的水声,江溪没有听到房门响。
浴室门被打开时,他才有些木讷地看了过去。
不请自来的是岳岩,端了一堆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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